亮劍堂的長老看向王武就笑了：“多少年了，再沒見過你這樣，怎麼忽然有了這麼大的信心？”
他說著，還一邊看向易寧，意味深長。
王武也笑了笑：“人活著總是在變的，這樣不舒服就換一種方式，信心總不會一開始就有的，你說對不對？”
亮劍堂長老嗤笑：“信心源自實力，而實力有沒有是可以判斷的。”
“師兄這是對自己的弟子沒信心？”
“哈哈，我隻是奇怪，你早就過了頭腦發熱的年齡吧？”
王武沒有絲毫的憤怒：“我隻是想知道，人的改變能有多大，下個月怎麼樣？”
“好，不會太為難你們，五局三勝如何？”
“就這樣吧，到時賜教。”
亮劍堂的人冷笑著，看他們一群人出去，易寧也拿到了靈石，再不管別的。
蘇吉走過來說：“師父，對不起，我……”
“你不需要解釋。”亮劍堂長老打斷他，“那個弟子確實不錯，隻能說王武找對人了，自己領悟的奧義還有什麼好說的，一隻腳已經算是踏入了破妄境，但如果隻有他一個嘛……嗬嗬，你們不用太過擔心。”
說到底，在真武境奧義才是關鍵，所以易寧對奧義的領悟被亮劍堂長老很看重。
再笨的人，慢慢積累之下，靈力也可以得到完全提升，功法不好還有靈石呢，堆也能堆到那個地步，但奧義不同，不會就是不會。
而且，奧義的領悟有被帶偏的可能，比如之前學習過的武技，都有可能誤導出現偏差，離原本的武技感覺越來越遠，這就如同是人在用力一樣，力量用得越大，自己就越難體會效果。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力量永遠不可能全部用於攻擊，很大一部分會用來控製。
所以高階武技使用的時候，人會隻注重威力，卻忽略了感覺。
亮劍堂熟知藏劍堂的情況，哪怕進來的兩個新人如何厲害，他們也是不可能翻身的。
藏劍堂在易寧到來之前，最強就是沐清，隻有她會奧義，然而她的奧義也掌握不完全，學來的東西終究有偏差，其他人則完全沒有機會，因為亮劍堂大多數都能使用奧義。
而沐清就能贏嗎？
當然不行，她如果進入亮劍堂，也就普通弟子而已，若是兩堂相爭，派出來的絕對是頂尖弟子，以她的能力絕對進不了前列，更別提前十前五了，所以她這一場必敗。
滿打滿算，藏劍堂隻有易寧這次比較有把握，李勇不好說，哪怕他們全贏，整體也是輸。
再說李勇真實能力也沒比沐清好到哪裏去，所以最終也隻有易寧這一場能看到點希望，僅僅是希望而已，亮劍堂肯定派出最強弟子應對他，誰敢說一定能勝？
盤算到最後，王武心知肚明，運氣好的好，他隻能勝一場。
回去他就召集所有弟子在一起，卻又沒說話，所有人也都不吭聲，氣氛很尷尬。
最終那個大塊頭憋不住先開口了：“師父，您是不是……”
然而也是欲言又止，王武問道：“小壯，你想說什麼？”
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易寧忍不住幫他說了：“他想問師父您是不是瘋了。”
“不，不是的，師父……”
“嗬嗬，你們覺得，想我這樣能想得開的人，會瘋嗎？”
王武倒是自嘲了一句，“其實為師是在幫你們，看你們如此境地，拉你們一把。”
所有人都是一愣，沐清淡淡道：“師父，您要幫我們的話，直接向宗派指明所發生的情況，您好歹也是個長老，昆吾山應該不會坐視不理吧？”
“你們錯了，隻有你們自己才能真正幫自己。”
王武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若你們輸了，那是技不如人，不管今後會怎麼調解，起碼不會有人認為你們懦弱，你們抗爭了，比試了，總比之前一聲不吭要強對不對？”
所有人低下頭，說是這麼說，可師父就不能為藏劍堂爭取靈石嗎？
但他們同時也知道，師父的態度一向如此，既然你們天賦差，就別去爭了，人貴有自知之明，讓師父幫你們爭來又如何？終究不是那塊料，白白卷入爭端還很危險。
“人要清楚自己能做什麼，該做什麼。”王武語重心長地又說，“以你們的能力，覺得自己可以和其他弟子競爭嗎？說了你們這麼久，為什麼還想不開，為什麼來找易寧要靈石？該離開就離開吧，既然沒有那個命，蠻荒境就不是你們該留的地方，回去不一樣是真武境高手？”
大家垂下腦袋，雖然一次次這麼對自己說了，但他們仍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