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還是走了,他給易寧留下了一塊令牌,扔在草棚裏的床下麵。
他走向蠻荒城,還是要找地方躲那位師兄才行,如果沒有人護得了自己,就得找個安全的所在,蠻荒城都不安全,這裏沒人都是真武境。明白神識的作用。
之前他一直躲得很好,連易寧的帝相之眼都無法把他找到,他已經離開了蠻荒城的範圍。
李勇隻是一個還沒有宗派的修煉者,在提升真武境的時候雖然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但他仍然是眾人眼中的天才,可到了這裏,他隻能徘徊在最底層,沒有宗派要他,沒人看得起他。
人還是那個人,但地位隨著環境的變化,已經天壤之別。
所以他根本沒有辦法對抗那個師兄,為了保命他隻能逃,隻能找別人擋在麵前。
但是,李勇走著走著,卻停了下來,一個人呆呆地站著。
“我記得以前自己不是這樣的。”他喃喃自語,“以前我崇拜故事裏的英雄,夢想長大後會成為那樣的人,一直以來,我都是眾人眼裏的天才,所有年輕人的表率,從沒做過違背公理正義良心的事,我最講義氣!”
“可是,為什麼到了這裏,我卻……”
原來隻有大家捧著自己,自己才會去想怎麼好好當一個男子漢嗎?
原來地位不如以前了,我就不再是我自己,隻能出賣別人,苟延殘喘?
他想起了和易寧在一起的事,想起自己害怕地東躲西藏,那副嘴臉如果放在以前沒有來蠻荒境的時候,簡直不敢想象,一直以來的大義凜然哪裏去了?
慢慢轉過身,他嘴裏輕輕叨念著:“我李勇,不是那樣的人!”
……
易寧不知道等了多久,忽然站了起來,走出茅棚。
他來到外麵,站到一個小土坡上,眼睛平視前方,漸漸地,前方出現了一個個黑影。
是馬腹,易寧笑了,對前方的黑夜說:“你終於來了,還是這麼大的陣仗。”
黑幕裏走出一個人,來到易寧麵前十步的地方,說道:“看來你在等我,你的荒獸呢,你的兵器呢,知道我要殺你,不會就這樣放棄了吧?”
易寧笑道:“不需要,就憑著這兩隻手,我能打敗你。”
“哈哈哈……”高絕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看你是傻了,你哪點比得上我,論境界,論資曆,論手段,居然如此狂妄,好,今天我就滿足你,親手把你拿下。”
易寧掏出萬獸牌,舉起來讓對方看清楚,然後又塞回身上說:“就等你來拿了,如果你有本事的話,我無話可說。”
高絕的雙眼閃爍著精光:“你很快就能看到,但是對不起了,我得用兵器,因為我的奧義就要通過這根長杖來發揮。”
易寧搖搖頭說道:“你隨意,我隻說自己用雙拳,沒有要求你。”
高絕嗤笑:“年輕人,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接招吧,風起戰鼓擂!”
長棍一掃,頓時在地上圈起狂風,凜冽的風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然後當頭一棍,隔著十步遙遙打下來,周圍十步的草木都被強大的氣勢壓得低下了頭。
“龍戰於野!”
易寧還招了,單掌就迎著棍勢劈來,絲毫不讓,幾乎比對方的氣勢更加咄咄逼人!
就連高絕都有些暗暗心驚,不對,這個人不是隻有真武境第二段嗎,而自己是第六段,分明強過他四段,這四段可不是前麵的境界,這是真武境!
真武境的四段差距,有很多人說,幾乎就等於前麵四個境界的差距!
這或許有誇大,但也說出了真武境以上,想要晉階是多麼的困難。
還有人說過,過了真武境,每突破一段都相當於前麵難度的總和,這也是誇張,但當你置身其中的時候,就會發現那種艱辛形容得非常貼切,有可能一輩子都跨不過一段。
可是為什麼,易寧現在武技的威力卻絲毫不弱於他?
轟!
高絕竟被打得搖搖晃晃,他發現易寧的氣勢比他自己剛猛多了。
此時他忽然後悔,為什麼這麼傻,居然同意和易寧麵對麵較量,明明占據了優勢,駕馭了那麼多的荒獸包圍了易寧,此時他完全忘記了剛才堅信自己高過對方幾段的優越感。
這就是易寧早就知道的情況,武技不能真正理解,十分力隻能出到五六分。
力量在你身上,但如果你不知道怎麼發出去,也同樣是不屬於你的力量。
易寧沒有停留,氣勢如虹,剛猛地往前進步。
“龍抬頭,龍吐珠,龍擺尾!”
一個連招,一掌拍在高絕的身上,高絕竟翻滾出去幾十步遠之後才止住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