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的獄卒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啊,他發作的時候撕碎過兩個鼠人,這實力絕不會一下就倒的,我們都親眼看到。”<\/p>
神武衛臉色更難看:“那是你們把他打重傷了?廢物,這場麵要是不好看,以後我們還怎麼賺錢?是誰打的?”<\/p>
獄卒為自己申辯:“我們誰也沒打他啊,還讓他吃飽了才來的。”<\/p>
“那現在這是怎麼回事?”<\/p>
“我……我不知道。”<\/p>
獄卒是真的快哭了,他們之所以能猖狂,全是因為神武衛撐腰,而神武衛之所以為他們撐腰,是因為這個決鬥場可以賺大錢。<\/p>
明目張膽地搶錢是不行的,神殿不允許,這也玷汙了神靈,神在世人眼中永遠是慈愛的,不能因為神職人員而損害了形象,不過對於異端嘛,就可以不講究手段了。<\/p>
管理決鬥場的獄卒束手無策,在外麵急得團團轉,那個熊人又要撲上去了,他這一次一定要把那個少年拍成肉餅,否則這對他是個侮辱。<\/p>
但是,熊人卻被獄卒用長矛截住了,那些帶有神力的長矛是他懼怕的東西。<\/p>
場麵不能這樣下去,否則誰去承受神武衛大人的怒火?<\/p>
而此時的易寧,正趴在地上仿佛奄奄一息,雖然有那樣的能力,怎麼說他也是承受了熊人的兩次重擊。<\/p>
他十幾歲的身體還在成長,力氣還遠未長成,又沒有練過靈力,和壯年的男人差得很遠,所以身上的傷勢是他有生以來最慘重的一次,如果不是有天譴者力量的存在,恐怕他現在已經是一灘肉泥。<\/p>
他想尋死,也許再過片刻就能達成目的了。<\/p>
一個聲音忽然鑽進他的耳朵裏,盡管現場無比喧鬧,這聲音依然清晰:“怎麼,你不想活了?也對,我當年麵對這種體驗的時候,也覺得活著沒意思,是個人就是自己的死敵,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人願意跟你說一句話,因為你的存在就是褻瀆神靈。”<\/p>
這是傳音術,易寧很清楚,他猛地抬頭,卻沒找到人。<\/p>
這聲音……那個老頭?<\/p>
易寧的眼睛慢慢睜開,平淡得沒有光彩。<\/p>
老頭繼續傳音,“起來,去戰鬥,你還有事情沒做,這樣就死了,有什麼意義?”<\/p>
他淡淡說了一句:“別操心了,我的事,跟你沒關係,不過總是要做的。”<\/p>
易寧站了起來,全場鴉雀無聲。<\/p>
一個瘦弱的少年被拍了兩掌不死已經是奇跡,而現在他卻站了起來!<\/p>
全場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他卻沒有表情,蓋在臉上的那塊人皮讓他相貌異常猙獰,曈曨開始慢慢聚焦,最終目光落在那個熊人的身上,那是他的對手。<\/p>
獄卒們正在用長矛阻止熊人,易寧隨手抓住一根,輕易折斷。<\/p>
他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個熊人:“機會給過你了,但你卻讓我很失望。”<\/p>
這種變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熊人也是怔怔地看著易寧,他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剛才還羸弱無助的少年一下就能變得如此凶悍。<\/p>
但對場下觀眾來說,他們討厭一成不變,再沒有什麼變化的話,都對不起他們入場的那張票,所以,一個處於生死邊緣的少年絕地反擊,這正是他們想看到的。<\/p>
這裏沒有高手,人們要看的是勇悍,是百折不撓的頑強。<\/p>
沒有靈力,易寧也無法使用武技,就隻能拚一下身體了,靈力修為和帝相之眼都沒有出現,不過有的東西是無法消除的,比如他看過那麼多武技的故事。<\/p>
現在他就用這些技巧戰鬥,揮動雙拳攻擊對麵那個醜陋的家夥。<\/p>
攻擊中的易寧還遇到了下意識地反擊,但這已經沒有用,他現在對熊人的本能攻擊已經了如指掌,同樣的攻擊方式他不會連續中招兩次,這正是易寧的特點。<\/p>
歡呼聲幾乎要震塌全場,忽然身體裏有短暫的力量出現,在這個瞬間裏他擁有了對抗熊人的資格。一瞬間就足夠了,前後的反差讓對手措手不及,給了易寧進行致命一擊的機會,他那雙瘦弱的手擰下了熊人的腦袋!<\/p>
呐喊聲在持續,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少年讓所有人的血液瞬間沸騰。<\/p>
瞬間的爆發,也讓少年陷入了更加虛弱的狀態中,他顫巍巍地站在場上,看著對手沒有腦袋的身軀倒下,可憐得如同狂風中的落葉,卻怎麼也不像一個勝利者。<\/p>
我還不能死,還有事去做,哪怕全世界都拋棄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