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我從最初恐懼的大哭大鬧瑟瑟發抖,到後來,我竟然可以變得冷血無情,肚子麵對孤魂野鬼也毫不在意。
甚至在我沒收獲一個孤魂野鬼之後,心裏就會有一種異樣的痛快的感覺。
在我幼小的年紀,這無疑就是一種折磨,我也曾怨恨過我的父親,可是在有一天,我看到父親孤單的背影,拿著我們一家三口的照片獨自落淚的時候,我改變了我內心對父親的看法。
我開始隻怨恨我的母親,我怪她,怪她為什麼就一定要離開我和父親,讓我們這樣痛苦。
雖說我的心裏對母親懷有怨恨,但是我總是希望,有那麼一天,母親還會回來,回到我們的家裏,回到我和父親的身邊。
可是我等來的,不是母親的回來,而是父親的失蹤。
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我變得比同齡人早熟,而父親也慢慢變回了他原來的樣子。隻是,他依舊不喜歡我解除苗疆蠱術。
有時候在父親喝醉酒之後,也會問我,問我想不想我的母親,每次我都是搖搖頭,我不敢說我想,我怕父親會生氣,會傷心。
在我十五歲那年,很平常的一天,父親突然和我說,他有些事情要出門處理,要將我托福給他的一個朋友,並且,他要我拜了父親的那個朋友為師傅。
我已經習慣了聽從父親的安排,乖乖的拜了師,父親說,以後,我就跟著師傅生活在一起,又師傅,接著傳授我陰陽術。
我問父親他要去哪裏,可是父親沒有說,隻是用他深邃的眼睛看著我,最後用他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我的頭。
我下意識的躲閃,父親一愣,隨即笑了,他說,他的小熠長大了。
父親要走了,我問他,他什麼時候會回來。父親隻是說,也許很快,也許,很久。
父親隻是叮囑我,好好和師傅學習陰陽術。我懂事的點了點頭,我不想我的父親,在外麵忙碌的時候,還要擔心我。
師傅對我很好,可以說,師傅對我,比我的父親對我還要好。在最初的時候,我還會每天向師傅追問我的父親什麼時候回來。師傅回答我的。永遠就隻有三個字“不知道”。到了後來,我已經習慣不再去問他。
有了父親給我打下的良好基礎,師傅在傳授我術法的時候我們都輕鬆了很多。師傅不會像父親那樣,對我多家要求,反而會在我表現很好的時候,給與我鼓勵。
轉眼父親就走了五年,我已經習慣了不再無問師傅,我的父親究竟去了哪裏。因為在我的心裏,我早就已經有了答案,隻是我不敢提起。父親,隻怕凶多吉少了。
我開始告訴我自己,以後,我隻能和師傅一起相依為命了。
我變了,表麵上,我變得越來越懶散,為人大大咧咧,凡事都不放在心上,實際上,我的心,比母親離開的時候,更加沉重和痛苦。
隨著年紀的增長,我也開始回憶年幼時候的事情,父親和母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隱隱約約的猜測到,這件事,一定和苗疆蠱術有關,父親,似乎很厭惡苗疆蠱術。在他的眼裏,始終認為,這是歪門邪道。
我已經二十歲了。母親離開了我有十五年的時間了。父親也已經離開了五年。有一天,師傅將我叫道了他的身邊。
“小熠,你已經二十歲了,師傅是不可能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師傅依舊是一副慈愛的樣子看著我。語氣平靜。
“師傅?”
我的心裏開始覺得不安,師傅為什麼要和我說這樣的話,難道師傅也要離開我嗎?
“師傅,你也要離開我嗎?”
我的情緒有些低落,為什麼我身邊每一個親近的人都要離開我?
“不,師傅不是要離開你,在師傅的眼裏,你就是我的孩子。”
“師傅!”
我知道師傅這一生從沒有娶妻,自然也不會有孩子,這些年來,我名義上是師傅的徒弟,事實上,我們的相處,和父子並沒有什麼區別。
“小熠,你早就已經成年了,按照師門規矩,你早就該獨當一麵,出師了。可是這些年來,師傅一直心疼你,不想你過早的麵對這個世界的黑暗。可是師傅不能總是把你擋在身後不是?那樣隻會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