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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十萬大山深處的某一處看似平凡的山穀。
此穀位於一個百丈峽穀之下,平時別說人跡,便是鳥獸也杳無蹤影,然而在這一天,此穀的上空卻忽的有一片巨大的黑影緩緩飄來。
黑影緩緩的降落在峽穀的邊沿,其竟是一頭體型數十丈,外形酷似玄武的巨大異獸!
玄武異獸緩緩的降落在地上,十數個人影從上跳了下來,為首的是一個身形矮壯,相貌黝黑的中年和一個拄著一根蛇頭拐杖的老嫗。
而站在這二人之後的乃是一個身材中等,相貌普通的灰衣青年,其他的弟子在看向此人時,麵上不經意的便露出些許的敬畏和崇敬之色。
然而這歸元宗之修到來之後,卻並未多過交談,反而是將目光投向那天邊極遠之處,那裏有一個白影急速的掠來,不多時便在歸元宗眾修的不遠處落下,竟是一頭屍氣纏繞的巨大白猿!
屍猿落下,兩個陰氣森森的黑袍人走了下來,而在二人之後,最吸引人的卻是一具身高丈許的魁梧屍魔,此魔手足皆生利刃,兩邊肩上更是各自冒出一截尖銳的血紅骨刺,看起來甚是猙獰,而在此魔的身旁則站著一個麵色蒼白無比的少年。
蒼白少年落地之後,目光便向著那歸元宗眾修掃去,最後停頓在那相貌普通的灰衣青年身上,隨即嘴角微翹,雙眸微眯,目中露出毫不掩飾的嗜血之意……
“嗬嗬,沒想到桂兄和祝仙子來得如此之早,看來貴宗的這頭蘊含些許玄武血脈的玄元龜這些年實力增長了不少啊……”
站在左邊的那個黑袍人掀起了籠罩在頭上的黑帽,露出一張蒼白無血的麵孔,有些豔羨的看了看那大如小山的龜蛇異獸,隨即對著那矮壯中年和老嫗說道。
“嗬,仙子,你這老東西就不要寒磣老身了……”
那矮壯中年修士還未開口,其旁邊拄著一根賒賬的老嫗卻一抖麵皮,冷冷的道。
隨即卻看向了骨魔旁邊的那個麵色蒼白無比的青年,皮笑肉不笑的道:“這便是貴宗最近冒出來的天才弟子骨魔子吧,其禦使的骨魔果真是不凡,也不知是何來曆,不過這後輩想必為了培育這骨魔,付出的代價很是不小吧……”
祝姓老嫗掃了掃那少年蒼白無血的麵孔,有些鄙夷的道。
那黑袍人聞言,正要反唇相譏,卻忽的轉頭,看向了那天空之上,那裏一頭巨大的骨雕掀起道道淩冽的颶風而來。
“居然是這兩個老家夥!”
兩個黑袍人的麵色此刻都有些不好看起來,便是那歸元宗的矮壯中年和老嫗也都不約而同的麵露忌憚之意!
“哈哈,歸元宗和陰魔宗的幾位道友,好久不見,諸位看起來氣色都還不錯的樣子啊……”
不等巨雕降落,白鷹便一躍而下,捋了捋頜下長須,隨即笑眯眯的道。
“嗬嗬,原來是雷火雙煞兩位道友,上一次你我相見似乎已經是三十多年前了吧……”
陰魔宗另一個黑袍人,露出一張蒼白幹皺的麵孔,對著白鷹略帶感歎之意的道。
白鷹笑意頓時一斂,露出些許鄭重之色,拱了拱手道:“原來竟是禾木道友,不是說道友二十多年前便開始閉死關衝擊元胎瓶頸嗎?”
那名叫禾木的蒼老修士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老朽苦苦閉關十數年之久,才已然明悟,元胎境可不是靠著閉死關便能成就的,其需要的莫大機緣顯然老夫並不具有,所以思來想去之後,還是決定留這十數年殘身,為這宗門盡一番最後的綿薄之力吧……”
禾木的語氣中充滿著難以言喻的滄桑和悲涼之感,那些年輕弟子還沒什麼清晰感受,可其他幾個帶隊之人卻均不禁麵色微微一變,有些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