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對不會傷害她。阿黎,是我的命。”楚冷夜深遂的眸子裏麵寫滿了認真。
“那可難說。”慕國公哼了一聲,見氣氛極是凝重,便吩咐管家,“上歌舞。”
歌舞其實一早就安排好了,隻因這幾人一直在忙碌,管家怕歌舞打擾到他們辦事,便一直沒呈上。
清雅的古琴聲起,如流水般在後花園內緩緩蕩開。
待舞聲全起來後,眾人也便借著音樂聲的遮掩,在下麵低聲交談起來。
顏竹黎一回頭,便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宮霖不見了。
她微微一愣,太子今晚在皇宮值班,並沒過來,那他是去了……轉頭尋找,顏竹黎眼力極好,不一會兒便鎖定了羅尚書所坐的地方。
原來,羅亦竹今晚是跟著羅家來的。
想到此,她不禁抿唇微笑。
宮霖呀宮霖,她這個弟弟,對竹兒倒是真的上心,平時也不見他對其他事情如此關心了。
或許,這還真能成一樁好事呢!
宮霖就站在羅亦竹身側,低著頭,臉部籠罩在一片陰暗中,不知道說了什麼,不一會兒,羅亦竹便起身和他一起離開。
顏竹黎轉開視線,坐的時間有些長了,她也便起身,與慕國公低語一句,轉頭離開座位,往鵝卵石小道行去,活動著筋骨。
“阿黎。”楚冷夜緊跟著追了過來。
顏竹黎側過頭,唇微微一揚:“你也來了?”
“想死你了。”楚冷夜見左右無人,拉住她的手,徑直將她拖到一旁的樹林內緊緊抱住。
“做什麼?像餓鬼投胎似的!”顏竹黎不由嗔怪了一句。
“看著你明豔四射地坐在對麵,我已經忍了很久,讓我多抱下。”楚冷夜幽怨地說道,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了,薄唇準確地吻住她的唇。
顏竹黎的臉部滾燙。
楚冷夜滿足地哼了一聲,含糊不清地說道:“終於補起來了。”
顏竹黎無語,他說的該不會是下午那個沒親到的吻吧?
大腦恢複了一線清明,她的雙手摸向他的腰間,拉住他的腰帶。
“阿黎……”楚冷夜隻覺下腹火起,反手抓住她的小手,聲音嘶啞得不成調。
黑暗中,男人的雙眸幽暗得如同暗夜中的狼。
“看看你的雪錦在不在。”顏竹黎撇撇嘴,說道。
楚冷夜嘴角輕抽,半晌才回答她道:“當然在,從不離身。”
便拉著她的手摸向腰側的雪錦。
“韓依晨那條是我娘的。”
楚冷夜遲疑片刻,還是說了出來,“當初訂婚時,國公爺將雪錦賜給了她,說我與她的婚約也是雪錦之緣。”
顏竹黎愕然,竟是這樣賜給她的嗎?
“難怪你之前怎麼也不肯將雪錦給我了,原來是不舍得這樁婚約?”她惱了,秀眉擰得高高的。
楚冷夜失笑:“怎麼不舍得?若是不舍得,我還會和她退婚嗎?”
他說著,將雪錦從腰間抽出,塞成一團遞給她:“那時,隻是想到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遺物而已。現在給你,免得你又多想。”
顏竹黎沒接,揚唇道:“不用,我也有雪錦,憑什麼你的和她的是一對,我的和你的就不是一對呢?”
楚冷夜見她這樣可愛,笑容如花,環住她的腰,低下臉,與她額頭相觸,柔聲道:“我與阿黎是一對。”
“我說的是雪錦。”
“我說的是人。”
“不羞!”顏竹黎雖是罵他,可眼角眉梢卻掩不住甜蜜的笑意。
楚冷夜的心暖暖的。
顏竹黎這才想到南宮黎為何將雪錦擺到架子上賣的真正原因了。
南宮黎從前喜歡韓依晨,但韓依晨的雪錦卻是為楚冷夜配對的,所以他才會舍棄雪錦,甚至將它放在店內出售……“那隻是個說法,什麼也算不上,隻要你不在意就好了。”楚冷夜輕聲道。
“我不在意,算不了什麼。”顏竹黎自信一笑。
敢情今天韓依晨怎麼好端端地將雪錦係在腰間,原來還有這麼一出在內。明擺著的挑釁!
兩人親熱了一會兒,便一前一後地離開樹林,往後園行去。
來到座位前,顏竹黎麵色鎮定地坐了下來,觀看麵前空地上的節目,現在表演的是一出戲劇。
老生拿著一個幹癟的米袋,在那淒淒哀哀地唱著:“今年一場暴雨,老漢顆粒無收,四處父老鄉親,抬抬你的貴手!”
說著,他滿臉哀痛地將那米袋張開,佝僂著腰,在場上一圈走過,向眾人乞討。
當然,隻是表演。
老生挪到顏竹黎這桌時,隔得尚遠,又唱了一句戲詞,突然間,就聽到楚冷夜一聲厲喝:“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