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來勢太過凶猛,她可不敢硬拚!
可偏偏怪了,野狗不去追顏竹黎,反倒猛地竄到連銀珠肩上,“嘶啦”一聲,直接啃咬下她右臉頰的一塊肉。
連銀珠痛得嘶心裂肺,慘叫一聲,摔倒在地,驚得周圍一片死寂。
那些禦林軍發瘋似地衝了進來。
顏竹黎正要從地上爬起來,驀然間,耳畔風響,觀眾台上,一道利器直直射向她的後背。
有人在暗算她!
來不及回頭,顏竹黎身形一閃,躲開這一記暗招。
右腕一轉,她已從袖中帶出一柄飛刀,鐵製小刀,是她來澤越前專門準備的,趁著禦林軍混亂之時,銳利的鳳眸朝暗器來處嚴厲望去,小刀脫手飛出。
“啊!”一聲慘叫,觀眾席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搖搖欲墜。
顏竹黎看得清楚,正是跟在南宮黎身旁的侍女,她今日穿的是一件黑色短打衣著,隨著她摔下高階,一柄銀製小弓也跌了下來。
少女的右胸,插了一支鐵刀,鮮血淋漓。
楚冷夜立時就注意到這邊,有人暗算阿黎!
他沉下臉,雪錦出手,準備纏住少女的腰肢,將她拉過來。
然而有人比他還快,南宮黎已一個魚躍跳下高台,右臂長舒,將少女接了過去,就地一個打滾,避開楚冷夜的雪錦。
楚冷夜眉目一冷,臉色一沉。
南宮黎將少女抱了起來,少女胸腔中噴薄而出的鮮血染紅了他潔白的衣擺,他伸出右手,迅速點了幾下,手法老道,替她止了血,及時護住心脈。
顏竹黎離得遠,所以這招並不致命,而楚冷夜也沒有追下殺手,是欲留此女一命,問出幕後指使之人。這少女,背後必然有人!隻是,他沒想到,竟然是南宮黎!
他眉頭一皺,踏著輕功飛上,喝道:“二皇子,將人給我!”
南宮黎看了眼顏竹黎,又看看少女,少女臉色蒼白,薄唇流淌著血絲,一雙眸子微微撐開,毫無說話的力氣。
顏竹黎也不管連銀珠了,此時整個圍獵場一片混亂,楚冷夜的暗衛、南宮黎的暗衛全都衝下來保護主子,更別提三國間亂竄的禦林軍了。
一片混亂之中,顏竹黎欺身靠近南宮黎,小臉冰冷,盯住少女,說道:“師兄,她刺殺我,將她給我!”
南宮黎沉聲說道:“阿黎,這事得好好問問,必有曲折。”
顏竹黎眸光閃爍,其中的曲折她自然知道,可是,這事萬萬不能叫南宮黎知曉!
而且,若愚如果被逼急了,必會將從前的事全盤托出,她承認,自己不想讓南宮黎知道那些事。如南宮瑾與從前的顏竹黎所說,那些事情,很可能造成他們師兄妹的隔閡。
眼光一沉,她皓白的玉手一抬,四枚早就拿出的銀針朝若愚麵門射殺過去。
若愚的雙眼也正虛弱而恐懼地看著她,見她猛然出手,她抓緊了南宮黎的肩衣,連忙大聲尖叫道:“小姐!”
顏竹黎心頓時一沉,好一個若愚,這會兒果然露出真麵目了,而且,在生死一瞬,也不忘拉她下水!
果然,她這稱呼一出,旁邊人都愣了片刻。
南宮黎大袖一揮,擋去四枚銀針,臉色立刻變了:“阿黎,別這麼衝動!”
一麵說,一麵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突然間,他抱穩若愚,腳尖一點,身形連退數丈,回頭朝場中入口處奔去,上馬,轉頭,飛馳,所有的動作都是這麼連貫。
站在入口處的卻是一身青衫的南宮瑾。
將場中發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的他,在看到南宮黎帶著一個傷員獨身離去時,眸光一動,拉了旁邊一匹馬,同樣翻上馬背,飛馬追了出去。
顏竹黎反應也不慢,若愚一口氣正吊著,隻要她死了,那些秘密,便能永遠沉於地下了。
雖然南宮瑾知道很多,可根據後來的判斷,她能肯定,若愚知道的秘辛,比南宮瑾知道的還要多,所以……想著,她再不猶豫,看到楚冷夜的仞雪係在柱子上,飛身撲過去,踩上馬蹬,還沒坐穩,仞雪便已風馳電掣般隨後奔出。
楚冷夜的馬被她搶了,隻得提了旁邊一匹寶馬,坐上馬背,同樣追將出去。
天洛國幾個負責人全離開了,場上更加淩亂不堪,天洛的朝臣貴婦不敢在這呆,由著禦林軍及家將等護著離去,一時,擁擠不堪。
仞雪腳程好,南宮黎的赤血也不差,南宮瑾的馬也是千裏挑一的寶馬,唯獨楚冷夜那匹馬差了一些,又是最晚出來,所以落在後頭。
但幾人當中,楚冷夜的馬術是最好的,怎麼說他也是天洛的不敗戰神,自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