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酒量也不錯。”顏竹黎笑道,心中卻在想那句:晨兒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莫名地有些不安。
“我以為,女孩子都是那樣的,沒想到,會遇到你。”南宮黎的雙眸,緊緊凝望著顏竹黎,眼中跳躍著如炭火般燦爛的光芒,“我想不到該怎樣形容你,如果非要用一個詞,那就是與眾不同。”
“師兄,你喝醉了。”顏竹黎打住他的話頭。
南宮黎的酒量應該是還行的,但比起她前世來,差遠了。
前世,喝酒是必備的技能,而今生,她卻再不想沾一點酒精。
南宮黎笑道:“有些醉,但還不至於說胡話。”
顏竹黎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師兄,不去韓府了嗎?”
“慕府。”他糾正道,“晨兒一直在慕府養病,她一直要求今年自己守夜,還邀請楚冷夜陪著,又沒叫我,我去湊什麼熱鬧。也不想去了,我陪師妹守夜,也是件美事。”
顏竹黎有些失神。
她想起來白天楚冷夜裝可憐,要在竹葉閣蹭飯,自己沒同意,他又說那是玩笑話。
現在看來,他說的果真是玩笑話了,幕府,才是他該去的地方。
“走吧,我們去竹葉閣。”南宮黎扶著椅把手站了起來,“這裏禦寒的東西少了,後半夜會很冷,師父抗得住,你可抗不了。”
“師兄,你睡吧,我去太子府。”顏竹黎說出自己的打算。
“太子府?”南宮黎一怔之後,道,“去陪羅側妃嗎?黎黎不要師兄啦?”
他一麵說,臉上一麵做出委屈十足的表情。
“師兄,我跟阿竹約好了。”顏竹黎有些為難地開口。
“那好吧。”南宮黎有些失落,卻還是起身,叫了馬車,送她去太子府。
太子府後門,顏竹黎下了馬車,裹緊脖子上圍著的白狐皮,與南宮黎告別,匆匆進了太子府。
一路燈火通明,除夕夜,所有的燈火得全部亮著,哪怕是偏僻小道上的宮燈也必須點起來。
百米開外,一道黑影迅速迎了過來,遠遠便問:“是顏小姐嗎?”
“是我。”顏竹黎識得,這是羅亦竹的暗衛萍蹤,笑著答道。
“側妃在院裏等你。”萍蹤嘴露笑意道。
兩人一起往內宅走去,雨靴踩在雪地裏發出“沙沙”的聲音,靜夜裏聽得十分清晰。
驀然間,前方傳來異聲,一道黑影“刷”一下竄到牆頭,樹枝搖曳,枝杈間的雪球紛紛跌落。
“誰?”萍蹤警覺地停下腳步,拔劍問道。回答她的是一聲怪笑,暗夜裏聽來十分可怖。
萍蹤握緊劍柄,再次高聲問:“是人是鬼,現出形來!”
“不用理他。”顏竹黎淡淡說道,右手奪過萍蹤手裏的劍,淡淡地說道,“跟我走。”
她不緊不慢地繼續走路,萍蹤沒了劍,立刻害怕地跟在她身後,小聲道:“顏小姐,將劍給我好不好?”
顏竹黎見她緊張,失笑,將劍還給她,萍蹤剛接過劍的一刹那,一團勁風朝兩人撲來。
輕喝一聲,顏竹黎抓住萍蹤的手腕,帶著她直退十幾步,厲聲喝斥:“滾出來!”
“沙沙”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道高大健壯的身影自樹後走了出來,眉宇輕揚,俊顏含笑,不是別人,正是楚冷夜。
“決刹,別裝神弄鬼了,瞧你那本事,這麼點小事也搞不定,本王太抬舉你了。”
顏竹黎沉眸看去,決刹很無奈地從暗處現身,道:“若不是顏小姐本事高強,屬下也不用傷到那丫鬟呀。”
感覺到左手中的重量,顏竹黎側眸一看,萍蹤已然暈厥過去,不知道決刹剛才用了什麼手段。
“你來做什麼?”她有些不悅地問。
楚冷夜大步走過來,將萍蹤拎了過來,隨手丟給決刹:“接住!”
決刹接過萍蹤,很自覺地退了下去。
“晚上吃了什麼?”楚冷夜的鳳眸直直看進女子的眼睛。
顏竹黎別開視現,不答。
“七夜醫和南宮黎都是好吃的人,估計也不會冷落了你。”楚冷夜淡淡地陳述道。
顏竹黎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派多少雙眼睛盯著我?”
“一雙。”楚冷夜指了指自己的雙目。
“那你怎麼不去幕府?韓依晨等著你,我去與阿竹守夜,你莫跟來了。”顏竹黎轉步要離去,手腕卻被楚冷夜扼住,帶了回來。
“你以為我找你,就是和你說一句話的?”楚冷夜聲音冷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