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姐沒事,請跟我來。”暗衛一邊在前頭領路,一邊說道。
“我陪你去。”冷易一揮手,四名暗衛悄無聲息地消失,他沒有告訴羅亦竹,自從那次在太子府見到她被薑水弦扇了一掌,便將這四名暗衛安排在了她身邊。
所以,剛才他即使不跟來,這四名暗衛也會現身,隻是羅亦竹不知道,以為是冷易帶來的人。
顏竹黎在宮角枝葉的幽影下來回踱步,聽到外麵腳步聲響,立即停步,轉眼看去。
先前過去的一名暗衛快速行來,稟道:“決刹大人,羅小姐過來了。”
決刹點頭間,羅亦竹小跑過來,問道:“阿黎,你沒事吧?”
顏竹黎迎了上去,笑道:“沒事,我怕你擔心,先告訴你一聲。”
男子衣衫楚楚,相貌清朗,站立原地,貴族氣息不加掩飾,他也正看著顏竹黎,見顏竹黎看過來,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地輕輕一抽,趕緊轉開眼神,有些心虛。
他總覺得,這丫頭的眼神好銳利。
上次在冷家別院相遇,何淺在茶盞中下藥的事被這丫頭撞破了,自己與她相見難免尷尬枳。
羅亦竹見顏竹黎看向冷易,臉頰微紅,拉了下她的衣袖道:“不管他!阿黎,那你現在可以與我回去嗎?”
顏竹黎搖頭:“不了,我暫時不回殿,叫你出來,便是與你說一聲,不要擔心,你回太子身邊吧。”
羅亦竹見狀,不便多說,點了點頭,轉身沿來路返回這。
待幾人走遠,決刹上前問道:“顏小姐,我們現在回府嗎?”
顏竹黎回過頭,鳳眸輕眨,似笑非笑道:“我覺得不必要了呢,攝政王,您說是不是?”
聽到“攝政王”三個字,決刹本能地一抬頭,顏竹黎的眼光並沒放在他臉上,而是直接看向他身後,決刹立時驚得回轉過頭。
健碩的身形在枝葉的陰影下極為模糊,楚冷夜走了出來,輕勾薄唇,沉聲一笑:“決刹,你的感知力還不如阿黎!”
決刹慚愧地低下了頭。
顏竹黎撇撇嘴道:“這也不能怪他,誰叫你武功太高了呢,如果不是看到你落在枝葉間的影子,我也不知道你來了。”
楚冷夜投去讚許的眼神,揮手命決刹退下,決刹鬆了口氣,連忙帶著幾名血狼暗衛走遠。
顏竹黎很難得的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解圍了。”
楚冷夜沒有笑,鳳眸漆黑一片,眸光深處,折射出點點冷光,他的聲音也染上寒夜的涼氣:“道謝不用太早,你就肯定我是要幫你?難道我就不會代太後處置你?”
顏竹黎斂了笑,抿抿唇,一時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見她這般,楚冷夜眼角才沁了絲笑意,隻是轉瞬即逝,冷沉的聲音打破寂靜:“敢當著眾臣的麵頂撞貴妃、太後,你的膽子,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啊。”
顏竹黎本不覺得有什麼,可在他涼嗖嗖的目光質問之下,她竟然感到了一絲心虛,似乎,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被家長教訓一般,不由得捏緊手指,緩解著陌生的不自在。
“皇家永遠是皇家,阿黎,你既然懂得那麼多道理,又怎會連這個道理不明白呢?有些尊嚴是不允許任何人破壞的,即使你那麼聰明,那麼厲害,也不可以隨便招惹麻煩。”
楚冷夜一字一字淡淡說道。
他身後不遠處的大樹上,一群黑衣暗衛挨擠在樹枝間,爭先恐後地窺視著這邊。
決刹在對麵樹上望見,抽了一口涼氣,誰說血狼組織最不問人事了,瞧他們現在這個樣,真是比他和千宇等人還要八卦。
顏竹黎嘴角亂抽,最終,長長籲了口氣,說道:“好吧,以後我不這樣就是了,明的不行,我來暗的可以吧,反正我最拿手的也就是暗算別人。”
楚冷夜無語:“暗算?”
顏竹黎聳聳肩,這就無可奉告了。
楚冷夜輕輕一笑,道:“你明白就好,其他的,我也不多問。”
顏竹黎朝他做了個鬼臉,聲音帶著揶揄:“那攝政王,您還要將我綁在馬車上拖回去嗎?”
楚冷夜不由笑起來:“我倒是想,不過,我也沒這個本事啊!惹惱了你,到時候被馬匹拖著的隻怕是我了。”
顏竹黎的右手摸上腰間纏著的雪錦,柳眉一皺,問道:“花鈴是誰?”
楚冷夜臉色一沉,笑容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不知道!”
顏竹黎頓覺古怪,上前一步,看向楚冷夜的雙眼,不相信地說道:“怎麼可能?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