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千年寶參?”
肯定的語氣。
七夜醫點頭,將人參遞給她,囑咐道:“是,你將它藏起來,明天開始,每餐用它燉湯喝,一次切一片,胃要慢慢養。”
顏竹黎看到他疑神疑鬼的樣子,猜到七、八分了,問道:“是楚冷夜和南宮黎在追你?他們被你騙了?”
她可記得,當初師父離開時,說了要把寶參還給人家的。
七夜醫不愛聽這話,哼了一聲:“誰被騙了!你師父如此聰明絕頂,還會被人騙嗎?我甩了他們,將寶參藏在你這,他們怎麼也找不到。我要走了!”
顏竹黎握著這寶參像個燙手山芋似的,皺著眉叫他:“師父……”
七夜醫已經跳上窗台,有些不耐煩地回頭:“丫頭,什麼事?”
“這寶參,到底是你的還是師兄的?”顏竹黎猶豫著問。
“啪!”七夜醫從窗台上摔下來,摔在室內,四仰八叉,姿勢極其難看,抬起頭,驚問,“你怎麼知道他是你師哥?”
顏竹黎愕然張大嘴,反應過來怒道:“南宮黎,竟敢誆我!”
七夜醫拍了下地麵道:“他認你了?沒有對你做什麼?”
顏竹黎歎道:“說您出行前讓他指導我的醫毒之術,我很奇怪,他怎麼知道我失憶了?”
七夜醫長歎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應該是從老莫嘴裏詐出來的。這小子……好了,別怪本大仙瞞了你這麼多年,當初你與南宮瑾那小子親近,我隻怕說出來,引得你們師兄妹反目,既然認了,那就好好相處。三年前,你師兄被人設計,曾經來問我,那張人皮麵具是不是我做的,阿黎,你心裏有數。”
顏竹黎聽得七夜醫說出這番話,臉部肌肉微微一抽,設計南宮黎的事情,師父隻怕是知情的,想到此,她索性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地問:“師父,過去的事情我記不得了,南宮瑾現在於我,隻是路人,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我也想知道,師父告訴我。”
七夜醫看著她從容的小臉,話語一滯,而後麵帶笑容地說道:“不記得更好,那些破事情,也不必記得。你師兄也是自願前往磬銘山的,否則,他也不會去。”
顏竹黎心中一動,原來南宮黎雖被設計,但皇帝老兒也信任他,沒有處罰他,隻讓他去磬銘山,而師父話的意思,這其中,南宮黎也是願意的,否則,他有不去的辦法。
顏竹黎思維本就敏捷,反應又快,很快跳過這個話題,問到心中所想的事:“韓小姐究竟患的是何病?”
七夜醫撓撓頭,似乎思索了會兒,道:“一種很少見過的病,本大仙是從未見過。”
“那這寶參呢?是給她治病的唯一良藥嗎?”顏竹黎將人形參捧起來,仔細端詳著。
七夜醫語氣不是很肯定:“這寶參是幾年前在天山腳下南宮黎先發現的,當時為師與他一起尋找良藥,卻落後一步。他說要拿這參給那才女治病,本大仙怪怨他心中沒有師妹,但這小子狡猾,我說不動,便假裝與他一起去了穆安府一躺,明麵上是給才女看病,實則將寶參從他手上騙了出來。”
顏竹黎連抽嘴角。
別看七夜醫為人大大咧咧,實則心思細膩不差於女子。
否則,也當不成這盛世名醫了!
七夜醫摸摸鼻子,並不以此為恥,笑嘻嘻道:“人形參固然是好寶貝,但更適合我寶貝徒兒的胃病,那韓依晨現在半死不活的,還不如死了痛快。”
顏竹黎勾唇而笑,微閉眼,這段時間消化的醫學知識一一從眼前晃過。
前世,她曾在金三角臥底一年,身份便是名大夫,對於西藥與臨床有過一段時間的研究,來古代後,所接觸的都是中藥,但萬變不離其宗……
想著,話也脫口而出:“這寶參,既然到了我手裏,絕沒有歸還的道理,不管是搶的騙的還是偷的,吞進嘴裏的,不會再吐出來。”
她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七夜醫聞言,歡脫得如個孩子似的,鼓起掌來:“好孩子,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這東西既然和你有緣份,就拿了。”
顏竹黎微微一笑,怎麼感覺這壓根兒不是一對神醫師徒,完全就是神偷師徒了!
窗外,一陣屋瓦響動的聲音,聲音不大,有如一隻貓在屋頂疾竄,七夜醫臉色一變。
顏竹黎沉下心思,側耳傾聽。
屋瓦的響聲呈兩條直線,顯然,過來的是兩個人。
“楚冷夜,還是南宮黎?”她微蹙眉,七夜醫搶過她手裏的參,上下左右一番打量,似乎想找個地方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