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行來,竟有一種慵懶隨意的美感,而皎若秋月的臉龐不施脂粉,雪膚天成,更是添姿奪彩。一時之間,眾人站在花壇後竟是看呆了。
“這是那個廢物?”喬訣有些傻眼,他上次見顏竹黎已是好幾年前了,突然看到這樣悠閑愜意的少女,一時以為認錯人了。
喬牧秋猶豫了一下,不說話,抬起腳,修長的身姿大步繞了出去。
他走到喜公公麵前,塞了樣東西放在他手裏,眼角眉梢堆上笑,低聲道:“公公,我有幾句話想同三小姐說,麻煩方便下。”
喜公公見是他,掂了掂手裏金子的重量,點點頭:“快些,皇帝還等著見你們,別耽誤時間。”
他兀自走遠,喬牧秋凝望向軟轎上斜靠的顏竹黎,眼光複雜。
“喬少爺,你在這等我很久了?”顏竹黎輕輕一笑,身子未動,僅僅撩起眼皮,而後眼光落到遠方,淡淡地說“如果是,那就沒必要說了,皇帝麵前自有了斷,我們何必私下談話,倒是顯得喬少爺你心有慌亂,被人抓住了把柄便也不好了。”
喬牧秋嚇了一跳,仿佛內心的隱秘被她窺探到了,隻是為了喬含香,他不得不趕緊鎮定下來,盡量放柔和了聲音:“顏竹黎,你和六皇子什麼關係啊?”
他還是先問出這個糾結了他好多天的問題。
顏竹黎眼角挑起譏諷:“這好像跟你喬大少爺無關吧?你什麼時候變得像個長舌婦一樣。”
喬牧秋噎了一下,心內極不舒服,眼光不由偷偷朝喬訣這邊看了一眼,咬著牙,滿麵堆笑道:“怎麼會跟我無關係呢?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未婚夫妻對不對。”
喬牧秋生得一副好相貌,雖不及南宮瑾英俊,不及楚冷夜俊美,但五官卻極其端正俊朗,一襲質地優良的藍綢衫子越發襯出他高貴的公子身份,他笑起來自然也是清華灼然,很是好看,也難怪顏玥綺之前會被他所迷惑。
不過,顏竹黎對這幅容貌毫無感覺,心中隻想著,喬牧秋今天好生奇怪,也不曉得是怎麼了。
她唯恐有什麼陰謀,語氣便更冷淡了:“未婚夫妻?你不覺得你在我麵前提這四個字都是一種對我的恥辱嗎?”
她將“恥辱”兩字說得極為緩慢,並配上一個不屑的眼神。
喬牧秋眸光劃過不悅,咬了咬牙,趕緊轉開話題:“顏竹黎,我知道,你是怨我對你太冷漠了,所以將氣撒到芳兒身上,對我這麼冷淡。我確實是有些氣你的。但又不得不承認,我果然對你生了興趣。”
顏竹黎忍不住譏諷一笑:“那又如何?我對你不感興趣便是了!”
喬牧秋瞳孔收縮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著她,眸中生出怒意,冷冷地說:“顏竹黎,欲擒故縱的把戲隻能玩一次,多了,就會令人厭煩的!”
顏竹黎呆了一呆,聲調不由一揚:“欲擒故縱?”
喬牧秋唇瓣勾起一抹自信的笑:“難道不是嗎?顏竹黎,自小你就喜歡我,每次我都感覺到你異樣的眼神盯著我看。你還不承認嗎?”隻是當時誰都不知道這丫頭長大了一無是處,想到這裏,他眸光不由一暗。
當初在兄弟們麵前將話說得那麼滿,沒有人不知道顏竹黎是多麼迷戀他,今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顏竹黎給他的卻不是迷戀的眼光,而是一堵冷冰冰的牆,撞得他滿鼻是灰,他已經覺得麵子快要掛不住了!
顏竹黎嘴角輕抽:“喜歡你?喬牧秋,這隻是你以為?”
喬牧秋臉色難看,盡力在兄弟麵前為自己挽回麵子,道:“顏竹黎,你就被裝了!我想知道,是不是非要我娶你,你才會徹底死了這顆心。當然,你可別以為我是喜歡你了。我對你從沒有感情,但我給你這個機會!興許,我還會考慮一下。”
顏竹黎冷笑一聲,她真的再也受不了這男人的自作多情,連以往的回避都不做,身影一動便閃下軟轎,一掌毫不留情地推開喬牧秋,嫌棄地道:“有多遠滾多遠,看到你我就惡心!喜歡你?你就別在這裏自作多情惹人厭了!就算世上男人死光光,我對你也隻有厭惡!你喬牧秋在我眼裏算什麼東西!”
她說完,拔腳,便朝喜公公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