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廓道:“他們對於一些陣法還沒有練熟,待練熟後,威力更大。到了戰場上,足可以一當十,打敗反賊。”
從計劃到實施,都是他一手操辦的,這時頗為得意。
金昊尖聲道:“聽說這些人如同行屍走肉,隻是唯命是從?”
擴廓道:“不錯。他們的心意已被迷惑,喪失了自我,就像沒有了靈魂的屍肉。在他們眼裏,這個虎符就是他們的靈魂——”說著,從懷中取出了虎符,續道:“持虎符者讓他們去死,他們也會毫不猶豫。”
金昊“咦”地一聲大奇,道:“是嗎?那本座可得試試了!”
擴廓道:“大人請——”將虎符拱手奉上。
金昊取過虎符道:“本座下去瞧瞧——”向台階走去。
擴廓待要移步相陪,卻見他回頭道:“太傅請留步,本座瞧瞧就來。”頓時躊躇起來,但是隨即心想:“他是禦使,皇上對我十分信任,又何必擔心!”於是揮手笑道:“大人請——”
金昊走下台去,被候著的侍從簇擁著到了對麵數十丈遠的地方,然後一轉身,左手高握虎符,右手指著他,突然大喊:“殺了他!”
他雖然沒有內力,喊聲不是甚大,但是傀儡兵內力不凡。當下停止操練,循聲望去,見他是手持虎符下令。於是齊“唰唰”地瞧向了擴廓,流露出了凶惡的表情。
“噌噌”聲響,候在看台下將士,立即拔刀在手,戒備起來。
擴廓大驚失色,急道:“金大人,快收回命令,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雖然見過不少大風大浪,武功也著實了得,但是深知這些傀儡軍的厲害。
金昊森然道:“靈驗就對了!你不遵君命,歲與官軍仇殺。皇上詔諭:今總兵官擴廓帖木兒,宜黜其兵權,諸軍共誅之。其將士官吏效順者與免本罪,惟孫翥、趙恒罪在所不赦。”
按說拔樹削跡也很正常,庚申帝所以法外施恩,是因為要繼續訓練、迷惑傀儡軍。
看台下戒備的將士,一聽這話,知道大事不妙,立即就有人猶豫的猶豫,棄械的棄械。
擴廓隻是後悔剛才不該把虎符交出去,否則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怕。當下雙足一登,叱吒著迅速向金昊衝去。
他審時度勢,知道要想挽回局勢,還得從虎符上下手,隻要能重新奪回虎符,那就好辦了。
金昊頓時驚恐萬分,雖然知道擴廓武功了得,但是不想竟如此了得,忙衝傀儡軍叱令:“攔住他!殺了他!”
傀儡軍得令,立即使出練過的陣法,不約而同的舉刃上戳,想要刺死敵人,但是敵人輕功了得,足尖點著刃鋒繼續快速前行。於是改弦更張,又紛紛衝敵人擲出刃去。
擴廓這次無法再若行無事,左右手分別順勢抓住一杆長槍、一把鋼刀。長槍在前,鋼刀在後,“呼呼”舞動起來,身周猶如有了一塊盾牌般,“乒乒乓乓”的阻擋著飛刃來襲。同時腳下不停,深一腳淺一腳的踏著四下襲來的飛刃,繼續快速而行。
傀儡軍中雖然不乏輕功了得之士,但是沒有持令者的命令,也不會在陣法之外,躍起身來阻他一阻。
金昊依舊在不住叱令:“攔住他!殺了他!”但是在不會有效操縱他們的情況下,一切都是徒勞的。
擴廓眼看離他越來越近,不禁竊喜起來:“隻要能夠順利的接近這閹狗,他身邊的那些人就不足為脅!”然而正當這時,忽然透過嘈雜的喧囂聲,聞見右邊遠處“啪”地一聲。扭頭一瞥眼,見他拉進來的那口大箱子,箱蓋翻起,一條麵有刀疤,左眼戴罩的大漢,手拎鋼刀,踏著傀儡軍的頭頂、刃鋒,快速奔來。頓時一驚,知道敵人有了一個厲害幫手,局勢並不樂觀。當下也不去理袁明月,依舊徑直衝向他。要想挽回局勢,隻有在第一時間奪回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