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月正色道:“你說我認賊作父,還不知道?”
他聽到江得懷罵自己“認賊作父”一點都不奇,因為這是顯而易見的事,經常都能聽到江湖上的正道之士,罵自己諸如此類的話,奇就奇在江得懷還罵自己“還不知道”。
江得懷道:“不錯。你知道血洗袁家的人是誰嗎?”
袁明月忙道:“是誰?”
他雖然對袁明日恨之入骨,但是對父母孝心無限。所以一聽到殺親仇人是誰,便特別關切。
江得懷一愕,原以為袁明月會問“不是你嗎”。知道是眾派首腦由於對自己和哥哥的愛護,就連最親近的人也沒說,自己和哥哥是血洗袁家的凶手。所以先前盡管眾派中有袁明月的人,但是袁明月仍舊不知。一時間對眾派首腦的用心,好生感動。
袁明月喝道:“說——”
江得懷道:“就是擴廓。當年袁盟主因為除暴安良而得罪了元廷,元廷由於忌憚其武功與威望,不便對其直接下手。於是剛入仕途的擴廓便找到了我們兄弟二人,啖以重利,讓我們兄弟二人殺掉袁盟主。我們兄弟二人經不住重利的誘惑,於是便……”
他當初對袁明日將趙天龍帶頭的事瞞下來,就是為了保護趙夢姣,後來在覺得甚是多餘後繼續對袁明日隱瞞,則是為了不給袁明日徒添煩惱。如果現在告訴了袁明月實情,袁明月可不比袁明日,趙夢姣可就又危險了。
江得懷續道:“令我們兄弟二人沒想到的是,不僅袁盟主的公子和家奴,還有家奴的兒子逃脫了,就連你也不知怎麼到了我大哥趙天龍手中。”
袁明月恍然大悟:“怪不得僅僅因為自己是袁明日的堂弟,擴廓便對自己心生猜忌!”冷冷地道:“難道你大哥趙天龍就沒參與嗎?”
江得懷昂然道:“我大哥是何等樣人?別說不會參與了,就是給他知道了,也會阻止我們兄弟二人。”
袁明月一想也是,如果趙天龍參與的話,後來就不會養虎為患了,更不會龜笑鱉無尾,拒絕與元廷同流合汙了。冷冷地道:“他身為大哥,管教不嚴,看來罪有應得!”
江得懷一驚,顫聲道:“什麼?我大哥是你……”一張臉頓時脹的通紅,兩隻眼似要噴出火來。
袁明月得意道:“不錯。誰要他放著陽關道不走?”
江得懷悲憤填膺,雖然知道趙天龍死的不冤,但是給這種人殺了,總是不忿。身子一挺,掙紮著站了起來,嗔道:“你……”便要說出“可知道他是故意留著你,想要幫你報仇”,轉念一想:“反正人已經給他害了,說多了有害無益。”歎了口氣,頹然坐倒。
袁明月剛才見他發怒站起,連忙退了兩步,手按刀把,這時見他頹然坐倒,又踏上兩步,冷冷地道:“你們的右手就是被袁明日砍的吧?”
江得懷麵如黃土,沒有回答。
袁明月道:“袁明日對你們心慈手軟,我可不會。”
江得懷道:“我也沒奢望你會。我隻希望你不要再繼續認賊作父,能夠與武林正道一起同仇敵愾!。”
原來,他雖然見別人找不到袁明月,但是心想:“自己是唯一知道擴廓是血洗袁家的元凶,擴廓定會下令讓袁明月追殺。自己單人獨馬行事,如果給袁明月知道了,自然不會放過。”
袁明月手按刀把,臉現殺機,森然道:“我自然不會再繼續認賊作父,不過也不會與你們一起同仇敵愾!”皓月前射起了一條血線。
釋路束回到三清山總會,來到了關押高雲的洞穴。
高雲在聽了他訊問的問題後,愕然一愣:“我何時繡過手帕給明日了?”
她服從白蓮教後,便被免除了被綁之苦,但是仍舊被囚於鐵牢之內。
釋路束見高雲遲遲未答,喝道:“你到底說不說?你要是現在不說了,這張魚見之沉入水底,雁見之……”忽想:“這裏是總會,到處都有教主的耳目,我可不能犯事反到維那手裏。”咳了兩聲,言歸正傳續道:“臉蛋,一樣保不住!”接著,鋼叉遞出,叉尖直指高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