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職感覺口幹舌燥,一種突然的口幹舌燥。他當然不會想到是姬言。水元素的稀釋除了能帶來煩躁與脫水,大概就沒有別的作用了。樹葉在姬職周圍密密麻麻,稀釋的程度當然也有所下降,不過對付一個才八歲的孩子確實夠了。姬言踩著一支旁生的枝杈,穩穩當當。
“可惜了,這個世界也隻能用到這份上……”
姬言看著上麵三哥搖頭晃腦,已經能腦補出他那痛苦不堪的表情。他一蹬腳下的樹枝,就拍到了姬職的背:“三哥,三哥!”
姬職回頭一看,能叫自己三哥的人隻會有兩個,四弟又在秦國為質,一定是五弟姬言了。“五弟,你是怎麼爬上來的?”
“難道就隻允許你一個人練爬樹?”姬言沒好氣地回道。既然不能——至少暫時是這樣——讓他知道元素之力,就隻好死皮賴臉一下。“就允許你一個人鍛煉身體!”
“好好好,你牛你牛。”姬職似乎並不打算和他在這個地方扯淡。“你好好的跑來這裏幹什麼?”
“我在宮裏閑逛,聽見有人說你又爬上這棵樹了,我就來了。畢竟你能爬這棵樹的時間實在不多。”姬言一臉壞笑。眼前的這個家夥最不喜歡別人和他說這種明朝暗諷的話。“我很好奇你天天爬這棵樹能看到些什麼。”
圍牆外是薊城最繁華的街道,路麵足有五丈寬,樹木稀疏。路旁都是行人,大人牽著小孩,小孩抓著糖葫蘆。有些乞丐,從路人的摒棄的眼光來看應該是王宮門口的常客了。
“你必須保密……”姬職做出了一個孩童常做的“噓——”的手勢。姬言隻好照辦。
早該曉得這家夥一定是個有腦子的人……姬言心裏嘟囔著。
“你看看外麵的這些人,他們與我們僅僅是差了一堵王宮圍牆而已。那些乞丐,我已經認識他們兩年了。一開始我還會給他們扔些東西,但後來我長大了一點啊進禁閉室的時間多了。他們都不認識我了。還有那些路人,你看看,不是穿青色就是藍色,哪裏有多餘的布給她們去紡?一個個瘦的……”
“三哥,這些我怎麼都沒聽王祖父說過?”姬言的臉上寫著一個巨大的問號。事實上呢?
“漂亮!這貨上鉤了!”樂開了花的姬言的心怦怦直跳。
“他們不會和你說這些!”姬職一臉無奈的看著眼麵前僅僅六歲的弟弟。“以我們的年齡他們什麼都不會說的。所以想看到這些聽到這些隻能靠我們自己。沒人會把我們帶出宮去,燕國的律令就是這樣。”姬職也在打著自己的算盤。他的這個弟弟其實也很古怪,隻是很多人沒有意識到。自己曾經趁著一個飄著小雨的晚上摸進了秋水殿,偷出了一塊布,上麵一行行一列列的是很奇怪的畫,很多都是不一樣的符號,反倒有些像是文字。不論如何這是很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