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陌揚離開了軍中,向著一個叫做王坑的小鎮趕去。
祝先生給他的資料上說,鄉村名醫的師弟吉菩薩就隱居在王坑。
有了這一點,風陌揚的行動就有目的性多了。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就到了王坑。
王坑俱說是華國曆史上一位王的墓地,後來那位王的墓地被人挖了,就形成了一個大坑,漸漸的,在這裏形成了一個小城鎮。
到王坑之後,風陌揚沒有立刻去找這位叫做吉菩薩的醫生,而是沿著王坑仔細的探查了一陣,確定沒有強者跟著自己方才進入城中。
他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深怕自己會給吉菩薩帶去危險。
按照資料上所說,吉菩薩就寄居在城東的一座破廟中,當破廟的主持。
風陌揚剛靠近破廟,便聞到了一股狗肉香味。
風陌揚微微吃了一驚,抬頭看去,但見破廟的大堂上,盤坐著一個胖大和尚,正在煮著一鍋狗肉。
“求神還是問卜?”胖大和尚抬頭瞥了一眼風陌揚,嘟囔了一句,很快便又沉浸到自己的狗肉世界裏去了。
“請問大師可是吉菩薩?”風陌揚見廟中隻有一個和尚。
“是,吉菩薩就是我,我就是吉菩薩。”吉菩薩撈起一條狗腿,不住的啃著,含含糊糊的點頭道。
“大師,可認識這枚戒指?”風陌揚問明眼前這和尚就吉菩薩,當下便將鄉村醫生的那枚戒指取了出來。
“額……”吉菩薩抬頭看了一眼,道:“認識。這是我那師兄的東西,他死了。”
風陌揚點了點頭,道:“是的,老先生臨終之前,囑托我將這枚戒指交到大師手中……”
“叫我菩薩!”此時,吉菩薩很認真的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狗肉骨頭,道:“叫我菩薩!”
“老先生臨終時,囑托我將這枚戒指交到菩薩手中。”眼前這胖大和尚瘋瘋癲癲,風陌揚無法,隻好順著他的心意,將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好,把戒指給我吧。”終於,吉菩薩站了起來,將風陌揚手中的戒指接了過去,帶在了自己手上,道:“你是要求神呐,還是要問卜?我吉菩薩不願白白受你恩惠。“
風陌揚笑道:“既非求神,也非問卜,隻是想請菩薩慈悲,幫忙看個病。”
“不對啊……”吉菩薩繞著風陌揚轉了一圈,道:“我看你身強體健,臉色紅潤,不像有病的樣子……再說,我那師兄醫道修為比我精深,他都沒法子的事,我更是沒法子。”
“還請菩薩慈悲……當日令師兄臨終時曾說過,隻有你才能夠治我這病。”風陌揚聽到吉菩薩這麼說,當下便道。
“你且說說,你患的什麼病?為什麼我一點都看不出來……真是奇怪了……”吉菩薩說著,將手中啃剩的狗腿扔在了一邊,又從鍋裏撈起了一塊狗肉。
“我記不起以前的事了。當時,令師兄紮了我三針,才讓我稍稍記起一些事,隻是,還有一些事,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風陌揚如實相告。
“哦!怪不得!”吉菩薩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師兄說隻有我能醫治你這病。”
“來,把手伸過來!”未等風陌揚反應過來,他的手腕已被吉菩薩那油膩的手抓住了。
但見吉菩薩臉上的神色不斷的變化著,最後變得平平淡淡,看不出喜怒來。
風陌揚心中不由得頗為忐忑,道:“菩薩,我這病……”
“無妨,一點小毛病而已。你去給我再抓兩條黃狗來,再打十斤的高粱酒……我吃飽喝足了,就幫你治病。”吉菩薩對狗肉似乎有一種特別的嗜好,確定了風陌揚的病症,便毫不客氣的差遣他去抓黃狗去了。
“好的,菩薩稍等,我這就上市場幫你買兩條來。”風陌揚說著,便出了廟門。
“站住!”便在此時,吉菩薩叫住了他,道:“不要賣的,要在外麵跑的,你看到街上有跑的狗,你就抓來便是了。”
“這……”風陌揚遲疑道:“這不太好吧,要是碰到有主的,那……”
“沒什麼好不好的,我是菩薩,我這是在度化它們!再說,這萬事萬物,誰存在不是被人吃的?天尊、佛祖很了不起麼?還不是被人吃的肉菜?”吉菩薩嘿嘿笑道。
風陌揚聽著他的嘿嘿聲,心裏陡然的一驚,隻覺得脊背一涼。
“天尊、佛祖很了不起麼?還不是被人吃的肉菜?”風陌揚心中久久回蕩著吉菩薩的瘋言瘋語。
“還不快去!”吉菩薩忽然間暴跳起來,向著風陌揚扔出了一塊狗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