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數還真是不少,它總能輕易改變我本來的想法。或許因為變數,你能在廣州和韶關的往返鐵軌上看到我的這首自以為是詩的詩。
然而對於我的糾纏不休,葉霜卻始終無動於衷。所以我更認為葉霜是不吃回頭草的好馬,我更應該拉緊韁繩,加倍珍惜嗬護。葉霜沒有像脫了韁的野馬拚命掙脫我的束縛,奔往她的大草原大森林。而是站在那裏無動於衷,感覺特別溫馴。然而當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傾盡全力也沒有拉著她移動半分,不向前,不退後,讓我感覺她的不屈和桀虐,它的不動聲色不過是對我徒勞無功的掙紮作蔑視的姿態而已。
我感覺我拚命拉住的韁繩不是係在葉霜那兒,而是緊緊地係在我自己的鼻子上,真實地上演著牽著自己的鼻子走的可笑行為,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
方小方說:“你丫沒放過牛啊?拉不動不會用趕的麼?”方小方說他以前在家放牛的時候,他家養的都是母牛,看了別家的公牛就會含情脈脈深情地盯著看,死活不肯走,方小方就照著牛屁股來一棍或踹一腳,它就會依依不舍叫一聲長春,然後甩開蹄子飛快向前跑。
我問他怎麼就打牛屁股,不打別的地方。方小方一本正經地說:“它被我趕著跑,你別以為它是怕疼,牛皮厚著呢,你用棍子掃它別的地方它當是你幫它撓癢癢呢!要不牛皮怎麼吹都不破呢?”
我疑惑於牛屁股的牛皮比其它部位薄時,方小方一臉猥瑣壞笑著說:“你朝它屁股來一棍或一腳,它就想歪了,以為你要攻它要害或者要對它怎麼樣,它才屈服的。”
我坦白對於葉霜,我連拉都要酌情用勁,更加不忍心用趕的。方小方語重心長地說:“那麼你就等著她在你的溺愛中夭折吧!”
聽了方小方的話,我更加不知所措,所以仍然繼續寫那些毫無厘頭的詞句。一次,我心血來潮寫了一首關於“一個人過日子,想推時間一把;兩個人過日子,想拖時間一把”的東西。
現在我已經不敢張揚地掏出來了,因為它名副其實地成為了別人的原創。
事情是這樣的:寫完這首心血來潮的詩後還特別心血來潮地投稿給了學校文學社。一個星期後我在文學社校刊發現了它,隻是作者不是我,而是文學社社長。
我因為習慣懶惰,斤斤計較的我決定饒那個孫子一次,因為找他的電話約他出來揍他一頓都要花費我不少功夫,得不償失。而現實此類情況,俯拾即是,隻怕會麻煩不斷。
我就過著這種與世無爭的生活,跟學校裏的人互相不往來,當他們頻頻現身於社會,往返於各種大小公司以及社團時。我孑然一身躺在宿舍的床上,躺累了就起來走走,撒泡尿,完事又上床躺著。
當他們熱情橫溢與人溝通,激情似火與書為伍時,我仍然躺在床上,如死屍一般一動不動。我似乎脫離塵世,變得不食人間煙火似的,因為我的體重和成績呈直線下降。當然,一切榮譽和機會都不屬於我,當他們開始從事某項有錢賺並且有前途的的工作和獲得各種榮譽時,我恍如入夢,蒼白無力。
我也經常告訴自己生活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我要振作,突出葉霜這個枷鎖,突出葉霜影子的重圍,獲得新生。然而行動終未動,想法一直都在,活在夢中的我感覺現實遙不可及,讓我無從下手。
有一天,我終於下定決心去上課,班上同學竟然嚇了一大跳,此時的我雙目無光,一臉頹唐,身子贏弱不堪,顯得弱不禁風。他們都特別熱情,跟我說好久不見的話。幾個老師都一致地扶了扶眼鏡,斜著視線疑惑地說:“同學!你走錯教室了吧?看著麵生啊!”
我一致顫顫巍巍地說:“呃!我是耳聞老師您的授課相當精彩,不禁心馳神往,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老師聲音如雷貫耳啊!實在是學生三生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