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初雪,環遊世界
這一天,他還是照常教我說話,我慢慢的會說很多了,“曹明軒。”我第一次叫他名字的時候,他笑得像一個三歲的孩子。
他衝過來將我抱起,我第一次明白幸福是什麼。擁有快樂的同時,我又害怕失去。
曹明軒從來都沒有提起我的事,我們達成了一種默契。他也沒有問我為什麼每次早上都會在他病房的地板上睡著。
倒是有一點很奇怪,那樣持續了一個月後,每個早晨,我醒來莫名其妙的躺在了旁邊的床上。
我想大概是他把我從地上移到床上。
就這樣我們這樣度過了幾個月,慢慢轉季。天氣漸漸變得寒冷。他的病並沒有因為我的來到而好轉,病服鬆鬆垮垮的掛在他的兩肩,他的聲音越來越嘶啞,他變得不那麼愛動,總是躺著。“會沒事的”他時常露出骷瘦的沒精神的笑容和我說。
我第一次陪著他看了第一次初雪。我們站在病房的窗戶邊,雪慢慢飄落,經過藍天,穿過樹梢,最後與大地融合在一起。
“隻希望這一刻永遠停留。”他隻剩下骨頭和皮的手牽起我的手。“嗯,以後會更好,等你好了,想去哪?”我緊緊抓住他的手,抬頭看著他。
“我想環遊世界,帶上你。”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好,我們一定好了,拉勾勾。”我伸出手。“好。”他的小拇指拉起了我的小拇指。
夜晚我聽到了他的哭泣了。
第二天,下午4點半他被送進來重患手術室。
…………
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醫生們搖著頭將他的遺體推到了太平間,告訴我別太傷心……
我看著白布下的他,我哭了,眼淚掉下來滴濕了白布。
晚上,醫院的人少了。外麵下起來了大雪。雪花覆蓋在窗戶上,屋頂上。樹幹上。草叢裏。馬路上。
夜裏,醫院的某處散發著一束白光。
翌日,醫院引起了很大的騷動。一個已停止心跳的男孩奇跡般的活過來的了,這成了一個新聞點,各大媒體都紛紛趕到醫院了解情況。
一位新記者好不容易第一個來采訪,他準備充分後,架好了攝像機來到病房。
一個高挑偏瘦的男孩站在窗戶外麵。聽到響聲,他回頭憂鬱的看了看記者。深邃的眼睛在消瘦的臉上顯得格外突出。看來他之前為病吃了不少苦。記者這麼認為。
他轉身,手裏拿了一束鮮紅的玫瑰……
清晨一縷陽光射了下來,曹明軒眨了眨眼睛,晃晃蕩蕩的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他發現身旁多了一束紅玫瑰……
他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自己本應該死去的現在居然活過來了。他明白了這一切其實他早就發現了她是一朵玫瑰花。是她救了他。他將玫瑰花捧在手心。熱淚滾滾地流了下來。
“我答應過你我們拉過勾我們要一起去環遊世界。”曹明軒撫摸著玫瑰花。
等我出院了我們就去……
“我想環遊世界,帶上你。”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好,我們一定好了,拉勾勾。”我伸出手。“好。”他的小拇指拉起了我的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