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心?倒是人如其名。
這個女子看上去容貌妖媚,身上有種異族風情,更是少見的美人。怪不得能坐上倚欄坊頭牌的位置,隻不過,僅是花魁這麼簡單嗎?
唇邊浮起三分笑意,雲驚鴻彎了彎眉眼:“媚心姑娘嗎?久仰了。”
媚心臉上掛著笑意,喉嚨處一陣腥甜,就在她已經承受不住那種壓迫感之時,周身的壓力突然全部撤回,翻騰的氣血也平複了下去。輕微吐出一口氣,媚心抬起眼,有些詫異和忌憚的掃了一眼那邊的人影。
這個人,好強!
她自認內功不淺,卻依舊抵不過這男子的一擊,還險些傷了自身本源。若不是他撤回了,自己根本壓不住這口鮮血。收放自如,不愧是揚名天下的月家少主。不過二十出頭,卻能做到在十大家族人才濟濟之處脫穎而出,叫江湖各大門派諱莫如深,可見他自身實力有多麼強悍。
這個人,惹不起!
指尖一陣輕顫,媚心穩住身形,抬起頭,妖冶的麵容有些蒼白:“本來想看看是什麼樣的貴客,性子竟如此高傲,沒想到,還真是一群惹不起的人。”頓了頓,又笑得有些放肆,“這位小公子,奴家怎麼覺得,你眉心的那個印記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呢?”
瞳孔微微一縮,雲驚鴻麵色不變:“哦?那姑娘倒說說,這印記在哪裏見過?”
表麵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其實她心底早就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曾經套過淺茵的話,這眉心的印記,明明是她一出生就有的,如今媚心竟然覺得眼熟,這其中有什麼蹊蹺嗎?
師尊說不出他的來曆,卻告訴她,從她出生之日起,關於這個印記便傳揚的天下皆知。為了這枚印記,十數年不曾走出安陵皇室祭祀台的安陵國師在城牆上卜了一卦,救了她的性命。
它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媚心唇角一勾,笑的有些嬌媚惑人,卻盈盈福了福身子,嗓音低迷:“打擾了幾位公子許久,奴家深感歉意,今日這茶就當是奴家請幾位公子的了,媚心先告退了。”
一身黑裙拽地,向後退了幾步後,走出門外,嘴角含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緩緩將門關上。
“哎……”燕寧一愣,“話還沒說完啊!什麼嘛!”
門外沒有答複,隻是想起一串由近至遠的鈴鐺聲。
“這個媚心……”皺了皺眉,言子筠覺得一時無法評說。
她是花魁,可雖容貌妖豔,舉止放縱,卻不顯風塵氣息,反倒有種從骨子裏透出的迷人的風情。
“九公子信她的話嗎?”冷千臣側過頭,嗓音沉穩。
“嗬!”仿佛剛才說的人不是她一般,雲驚鴻一笑,絕色的麵容看不出神色,眼簾微垂,“信如何?不信如何?這印記長在我自己身上,隨她怎麼說好了。”
冷千臣點點頭,不再言語。
一旁的燕寧嘟了嘟嘴:“這個媚心真是怪怪的,一點禮貌不懂的闖了進來,還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見過啊?是胡謅的吧!”
幾人聽著她發牢騷,不曾插言。直到說夠了,燕寧才歎出一口氣:“倚欄坊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嘛,我們還是走吧!”
“她不是安陵國人!”就在她話音落地之後,許久不曾說話的月流觴突然眯著眸子吐出一句,“更不是其餘五國中人!”
穀淵一怔:“你的意思是……”
言子筠和冷千臣對視一眼,連燕寧都噤了聲。
腦海裏浮起一個大膽的猜測,雲驚鴻神色不變。無人發現,就在這時,她眉心的白色印記似乎黯淡了一下,複又恢複原樣。
不屬於六國中人,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