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能不能別文縐縐的拽詞了?這裏又沒有外人,先坐下聊吧!”燕寧看著他倆這謝來謝去的架勢,再度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一把將雲驚鴻按到椅子上,順手倒了一杯茶遞到她麵前,“說好來品茶的嘛,冷家哥哥還不坐下?”
這才有些大夢初醒的回過神,冷千臣坐下身,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雲九小姐言出必行,行事果斷,流觴佩服!”慵懶的靠著椅子上,月流觴眯著眼看她,黑發如墨。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裏醞釀了各種顏色的情緒,參雜在一起,深幽暗沉。
眼底的情緒太過深沉,雲驚鴻一時辨不清楚,麵不改色的勾了勾唇:“月少主過譽了,我也隻不過是按照師尊的吩咐來罷了!要說行事果斷,我怕是萬萬及不上江湖之中人人讚不絕口的月少主了。”
唇角帶著一抹弧度,月流觴不再接話,而是垂下眼簾,徑直盯著某一處,意味深長。
“昨夜雲九小姐一套逍遙九天劍驚豔四座,讓在下欽佩不已!聽雲九小姐說,此套劍法傳承於你的師尊,在下冒昧,不知是否能告知令師尊號名諱?”言子筠禮貌的點點頭,目光看著她,清和的道。
抿了抿唇,麵上帶上幾許為難的道神色,雲驚鴻遲疑的道:“抱歉……”她話還沒說完,言子筠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也不惱,微笑搖搖頭,一派謙謙君子之態:“雲九小姐若是不便,就不用說了,在下也隻不過是好奇而已!”
“言公子見諒!”有些感激的朝他笑了笑,“師尊再三提醒,不可擅自提起他的名諱,抱歉了。”
穀淵坐在一旁聽著他們對話,眸光時不時有些複雜的看向雲驚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在他們話落不久之後,月流觴突然抬了抬眼,似是漫不經心的道:“雲九小姐可聽說過,清塵公子?”
心下一動,腦海劃過幾道思緒,雲驚鴻淺淺一笑:“清塵公子嗎?自然是聽過的。”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月流觴端起麵前的茶盞,掩住唇角有些莫名的弧度。
一旁的燕寧瞪大了雙眼:“清塵公子?就是江湖上那個清冷少年,名揚天下的清塵公子嗎?”指尖點了點唇瓣,眼底劃過一抹笑意,“傳聞中那清塵公子厲害得很,算起來,應該跟月家哥哥和文家哥哥不相上下呢!就是不知此人的廬山真麵目。”
穀淵麵色一僵,言子筠和冷千臣倒是沒什麼太大的表情。
雲驚鴻垂下眼簾,廬山真麵目嗎?拜師這麼久,她還不曾見過師尊的真麵目呢!不過,連十大家族都如此推崇的人,想必師尊也是很厲害的。
“對了驚鴻,你聽說過文家哥哥嗎?就是十大家族文少主,文瑾軒!”提到了熟悉的人,燕寧有些興奮的轉過臉。
“文少主,倒是聽過。”雲驚鴻含笑點點頭。
文家少主,文瑾軒!那是與月家少主月流觴起名的存在!
燕寧來了興致:“驚鴻我跟你講,文家哥哥那才是真正的溫潤如玉,翩翩君子呢……”
“你想好去哪裏沒有?”話語突然被打斷,月流觴眯著一雙眼,看不出喜怒。
燕寧話語一怔,眼珠一轉,又有些狡黠的揚唇一笑:“我當然想好去哪裏啦,就怕你們到時候不敢進!”
“燕妹妹別賣關子,快些說來。”言子筠笑了笑,嗓音溫和。
鼓了鼓腮幫子,燕寧眼底溢滿笑意:“我要去——倚欄坊!”
房間裏所有人的神色都微微變了變。
倚欄坊,縱然他們沒去過,可他們總有自己的情報來源。倚欄坊,那是安陵京城裏最大的風月場所!
一聽此言,幾人就皺了皺眉,言子筠有些不讚同:“燕妹妹,那種地方豈是姑娘家去的,不行,絕對不行!”
“你貪玩而已,雲九姑娘可還是閨中女子,壞了清譽可不好。”冷千臣嗓音也含著明顯的抵觸。
“是啊,燕妹妹,換個地方吧!”穀淵搖了搖頭。
他們都出身於大家族,那種地方,自然沒有去過,可也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
燕寧嘟了嘟嘴,有些不悅的轉過頭:“月家哥哥,你說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