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發現了什麼,我的小寶貝。”
我感覺到從腳底生出的恐懼和寒冷,沿著脊背向上攀爬,用最快的速度侵占的我的大腦神經。捂住口鼻的手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卻讓我感受到了更深的窒息感,我發不出一點聲音,連反抗都沒有力氣。
“我一直都覺得寫日記是一個陋習,如果白欣沒有記日記的習慣,我也不會從她的字裏行間發現赫連盛世的死和她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赫連熙從後麵抱著我,他的一隻手摟住我,另一隻捂住我口鼻的手更用力了一些。我被他用這樣怪異的姿勢禁錮在有禮的臂膀裏,沒辦法掙脫,隻能乖乖的被恐懼侵襲。
他的聲音像極了鬼魅的低吟,聲聲入耳,聲聲麻醉著神經,把名為恐懼的情感灌入我的全身。我吃力的從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含糊的叫著他的名字。沒等他作出反應,從喉嚨裏不自覺的發出了聲音,“哥”。
我感覺到他的手顫抖了一下,這本是我逃脫的最佳機會,卻沒想到他敏捷的扳過我的身子把我丟在床上,壓下身來握住我的脖子。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太多的問題向我襲來,他為什麼會在這裏,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的,這是不是又是他設計的一個圈套?所有的問題,對於放棄思考的人來說,都不會有答案的。
“你就是這樣叫狄影修的嗎?哈哈,你不是討厭我嗎?討厭到要跑到石上來,怎麼又改口叫我‘哥’了?”他的表情猙獰到有些扭曲,我完全沒辦法把此時的他和赫連熙聯係在一起。
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會胡思亂想,於是我聯想到了一個最誇張的東西——精神分裂。
對於這種誇張的想法,我第一感覺是恐懼的,那種恐懼使我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詭異的顫抖。“你不是赫連熙。”
很多人都會覺得我神經病吧,如果因為我說了這樣的話就被人當成了神經病的話,那麼第二個神經病,出現了。
“你說什麼?”
“赫連熙不是這樣的,他從來都彬彬有禮,絕對不會像你這樣瘋狂!”我用盡力氣歇斯底裏,也許是被震到了,赫連熙皺了皺眉,把臉更靠近了一些。
“如果你願意叫我狄影疏我也不介意,反正不過是個代稱罷了。”
我說不出話,隻是驚恐地瞪著他的眼睛,他漂亮的眼睛此刻像極了一個黑洞,深不見底的黑洞,我甚至不敢奢望從那黑洞裏會泛出怎樣的光芒,又也許會這樣永遠的黑暗下去。
“你為什麼會蠢到來這裏看這本日記啊,本來你還可以自以為是受害者好好的享受我的愧疚的。Alice,她讓你來的。”
“她也知道這麼本日記?”
“不可能,那傻丫頭還以為我跟白欣之間是美好的母子關係呢。她想讓你看的,不過是這熟悉的場景,來勾起我們之間的美好回憶吧,來告訴你,我不是個壞人。”
我緊咬著嘴唇,把頭別到一邊去。我不想,也不敢看赫連熙的臉,我怕自己被那種絕望所感染,我不想再一次感到那種窒息的痛了。
可是我的舉動卻被赫連熙給誤解了,他伸出手卡住我的臉,生生的把我的臉別過來對著他。“怎麼,你那麼討厭我?我記得之前你還口口聲聲說愛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