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叮當,一匹黑皮白肚的小毛驢優哉遊哉出現在正門前,一位老者坐在驢背上,昏昏欲睡。
“參見夫子!”正門前的幾千人同時倒身下拜,聲震雲天。
儒家聖賢、象牙塔主巨浩廣到。
剛才東蛟王百人騎隊、黃金馬車的排場也不過讓這些人暫時沉默,巨浩廣單人獨騎,卻讓他們心悅誠服的跪拜。
這就是差別。
巨浩廣顯然被這巨大的喊聲嚇了一跳,差點沒從驢背上摔下來。他睜開惺忪的睡眼,不滿的抬手,“都起來吧!喊那麼大聲幹什麼,差點沒把我老人家嚇掉地上。”
人群中傳來笑聲。
巨浩廣左顧右盼,好容易在樹下看到林雨亭的身影,衝他招招手,“小子,過來給我牽驢,我老人家年紀大了,就不排隊了,先進去找個好點的位置,你們沒意見吧?”
誰敢有意見?
林雨亭走過去牽住毛驢,走入正門,身後是數千道崇敬的目光。
林雨亭暗中捏了下拳頭,將來我也要像巨夫子這樣受到萬人敬仰就好了。
巨浩廣似乎看穿了林雨亭的想法,抬手打了他腦袋一下,“你以為這種滋味好嗎?走到哪兒都有人認識你,和坐牢無異。還是你現在這樣最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巨浩廣進入金林池後,人群重新恢複了喧鬧。很多官員開始互相詢問。
“剛才給夫子牽驢的那個年輕人是誰?眼生的很,居然穿著正六品的袍服。”
“老哥,你到底是不是京城人?連新科狀元林雨亭都不認識。”
“是他啊!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是六品了。”
“聽說夫子很器重他,將他招入象牙塔,如果不出意外,他出塔之日應該至少是五品了。”
“你們沒聽說嗎?青黛公主和他……”
“就是他啊!我也聽說了,不過一直沒見到真人,一表人才還是狀元身份,倒也能配得上青黛公主。”
隊伍的前列,有兩名官員目光叵測的盯著林雨亭的背影。一人身穿朱紅官衣,竟然是正二品大員,戶部侍郎呂玉泉,就是上任狀元呂新齊的爹。另一個居然一身紫袍,赫然是從一品大員,當朝兵部尚書豐成雲,豐安平的爹。
兩位爹各懷鬼胎,卻對林雨亭無可奈何。林雨亭抱上巨浩廣這條粗腿,又深得聖上寵信,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現在做些小動作毫無意義。
久諳官場規則的他們都在等待,等待那個可以給林雨亭致命一擊的機會。
巨浩廣進入金林池後,挑了一個相對陰涼處坐下。林雨亭把驢拴好,便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他身後。
此時的宴會現場寥寥無人,隻有一些先前進入的外國使節坐在各自位置上。最靠近皇上位置的地方,坐著兩名服飾怪異的人,一老一小,都是身著銀袍,衣襟左上角繡著一條蛟龍。
碧海國東蛟王海千勳和世子殿下海昊然。
海千勳對君正陽對他的重視很是滿意,他側過頭對兒子說道:“你放心,等我向大鳴帝後敬酒時,就提出和親的請求,想必他們一定會同意。這次一定要把那位青黛公主娶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