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四位道人站成一排,天權稽首道:“百裏監院,元公公大駕光臨,貧道等有禮了。”
百裏開宇和元洲都是臉上帶笑回禮,在這道門祖庭,即便二人一個是儒家象牙塔監院,一個是內廷位高權重的大太監,也不敢造次。
元洲拱手道:“雜家奉皇上口諭來此,帶了八件莽蒼山火蠶絲織成的道袍,特意送給各位真人,不知道祖他老人家可在峰上?另外怎麼不見天樞、天璿、天璣三位真人?”
“多謝聖上賞賜,家師現在仍在閉關,不能出來見客,至於我那三位師兄,下山遊曆去了,此時不在峰上,就由貧道代收吧!”
元洲帶這八件道袍不過是個托辭,他也知道道祖為了早日飛升,常年閉關,從來也不見外客。此次來自然峰的真正用意當然是為了林雨亭。
“公主先來一步了,老奴有禮。”元洲眼露笑意,向君眉行禮。他在宮中就聽說青黛公主和新科狀元郎情投意合,才貌相當,今日在自然峰上看到公主現身,當然心領神會。
君眉就像偷糖吃被大人抓住的小孩,愈發尷尬,扭捏的一躲,不敢受他這一禮。元洲是大內第一高手,深受父皇信任,在宮中兢兢業業,皇子公主見了他都要尊稱一聲大伴。
百裏開宇笑著踏出一步,對林雨亭說:“狀元郎,這幾日受驚了,京城上下都在傳誦狀元郎一箭定金江的事跡,可是大大為我儒家長臉了。我受夫子所托,特來接你回京。”
元洲也拱手道:“狀元郎,皇上命我接你回京,公主可要一起走嗎?”
眾人目光都集中到林雨亭身上。
林雨亭深吸一口氣,“我不想走。”
簡簡單單四個字如同在平靜水麵投下一塊巨石,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元洲臉色一變,“你說什麼?為什麼不想回京?”
君眉詫異的看了一眼林雨亭,一顆芳心七上八下,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百裏開宇狐疑的看看在場的北鬥四子,心想難道是道門的人看中了林雨亭的資質,想收在門下。
不行,林雨亭是巨夫子看中的人,最有可能成為我儒家下一位聖賢的讀書種子,決不能讓這群牛鼻子得逞。
“狀元郎,是不是身體還沒恢複?如果是這樣,休息幾日再走也無妨。”百裏開宇不見一點火氣,仍表現的風輕雲淡。
天權、玉衡等人相視苦笑,都猜出了百裏開宇的心思。有心解釋,可現場人太多,不是講話之所。
林雨亭搖搖頭,“學生從小的誌向就是修仙,無意俗世凡塵,隻想在長生大道上探索。這一日在峰上見到了真人們修煉,這顆修道之心更加堅固了,我想留在這裏,做一名道童。”
“這萬萬不可。”元洲和百裏開宇同時開口。
元洲是為了林雨亭那驚天一箭而來,如果他留在峰上,此行豈不是白來了。
百裏開宇更是著急,好不容易發現一根好苗子,豈能就這麼拱手讓給道門。
雙方正僵持間,自然峰傳來巨大轟鳴聲,一個聲音傳入,“爽快,開陽老道,快快開門,魏紫陽拜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