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公子。”
留墨一進去就瞧見謝霽歪著靠在床柱上。
謝霽雙眸微睜,揉揉額角,順勢就倒在了床上,自己扯過被子蓋上。
留墨找來打掃器具,利落地收拾著地上的殘片,聲音卻很小絲毫不打擾謝霽休息。
“柳山正在廚房熬醒酒湯,那這個是瓔珞從何處來的?”
“自是有備而來,”謝霽目光轉向留墨,有些不滿,“你怎麼把她放進來了?我平日裏待你可不薄。”
留墨急忙解釋,這個罪名可擔待不起。
“可不是我!我睡下時還好好的,聽到公子房內有動靜,匆匆過來,這才發現多了一個人。”
除了他,那就隻能是……傾漪姑娘。留墨瞥見自家公子陰沉的臉色,把“傾漪姑娘”四個字又憋了回去。
他都能想到的事,公子如何想不到。還是不要觸公子黴頭了,醉了的公子格外小肚雞腸。
“我……去催催柳山。”
留墨見機想溜了。
“站住!去隔壁!”
公子這吩咐的莫名其妙,去隔壁做甚?麵壁思過?
留墨站在隔壁的門前,這才了然。原本無人住的房間卻亮起了燈火。就算是傾漪姑娘也是住在走廊盡頭。
他如此想著時,完全忘了當初是他讓人家住在走廊盡頭的。
頗有氣場的踹開房門,瓔珞放下手中物什,見又是留墨,叉著腰,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你——”
“麻利又圓潤的離開這裏!”
留墨眉毛霸氣倒豎,開門見山,“公子的隔壁也是你住的得。趕緊給我收拾,騰出來。”
瓔珞自然不服,“我可是一等丫頭,隨侍主子左右是我應盡的本分。”
留墨從鼻子裏發出不屑的一哼,冷眼相待,“在沉香水榭這兒,你連門口那張破木門都不如,他至少能夠遮擋門庭,而你,回你的主子那兒去。”
“趕緊給我收拾,不然……小爺我可就動手了!”
話音剛落,留墨便幹脆的動手來,將瓔珞的東西一件不留的扔了出去,其中首飾之類的物品更是以一道優美的弧線落進了水裏。
瓔珞上前阻止,被留墨“不小心”的絆到了地上,磕得齜牙咧嘴。
傾漪躲在房內,聽到這般動靜,笑的肚子疼。
灰塵在晨曦的光束中歡快躍動。
瓔珞出氣似的捶了捶身下的木板床。雖然她是一個丫頭,但也是夫人心腹,何曾遇過這般境況。這床硌得慌她渾身酸痛。昨晚那下流的小廝將她趕出房間後一路把她逼到了這兒——沉香水榭原來用來存放木柴的地方。
沉香水榭的房間布局很是與眾不同,沒有主仆之分,隻有主客之別,這是它被謝家遺棄原因之一,但卻是謝霽喜歡的原因之一。
水榭內的其他房間與公子的房間,除了大小不一致外,並無差別。留墨想著不能便宜了瓔珞,故將她趕到了原木柴房。
看時辰已不早了,瓔珞洗漱之後便去了廚房。
留墨抱臂倚著門框,睥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