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兄弟不青春(上)(1 / 2)

無兄弟不青春(上)

最後忍不住的是悠悠,赤金峽沒有去成,缸子把車鑰匙撇給她,說我相信車,你如果相信自己的技術,就上路吧。

悠悠本無漢子屬性,眼看赤金峽近在眼前卻不可得,隻好作罷,賴著缸子立下保證:下次過來一定要帶她去。擔證人自然是我。唉,這年頭,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第三人,傻兒吧唧地插在別人中間。

缸子不願意去,他竟然還保持著我們那遙遠的默契,一個人的決定,便是兩個人的行動。

沒有兄弟的青春,我不過是一隻落單的哀雁,一匹脫群的孤狼。沒有熱血,沒有歡笑,再不會拎著啤酒瓶,指著糾纏院花不知羞恥的社會青年吼道:滾出去。再不會當街攔住那個自認為是她的她,滿臉媚笑地用下巴示意著不遠處的他問:你覺得那個同學怎麼樣?做你男朋友可好?

我們是青春的兄弟,濃妝淡抹,不識鹹蛋,卻唱著憂傷的歌謠,我們胡亂翻著花名冊,從理學院到文學院,從英語係到音樂係,不知該向誰表白。我們不約而同地質問,校花為啥不能有兩個?就像考試成績一樣,並列第一多好,我倆一人一個,公平合理。我倆活像兩隻驕傲的小公雞,在不知煩憂的年紀裏揮霍青春,也忘了天高地厚。

如果青春裏沒有變數,那麼我們肯定不是現如今的格局,我們轟轟烈烈登場,我們淒淒慘慘收尾,青春的兄弟啊,我們把操蛋扯蛋媽蛋王八蛋當成口頭禪,和著荷爾蒙噴向這個世界,卻一不小心,扯疼了自己的蛋。

缸子這次來,肯定有話想對我說,這是悠悠的暗示,我怎會不知道?區區斤半青稞酒,能把從五糧液水井坊醃泡出來的缸子撂倒?

我倆並排走在東湖的健身跑道上,海豚周身的彩燈剛剛點燃,為夜晚的天空,勾勒出跳躍的線條,缸子說:嗯,這造型不錯。接著胡亂發了一頓厥詞,無非是埋汰央視的褲衩樓、鄭州的大丁丁樓、蘇州的秋褲樓、重慶的方便麵樓、深圳的銅錢樓等等,我表示讚同,千論證萬調研,都不如風水大師的一句話見效快。

誰他媽的腦殘,看不出來這把人雷成狗把狗雷成傻x的造型(簡稱狗傻x)?權力才是人性的卷板機,掰彎誰都毫不費力。居廟堂之高則我說了算,不如肆意的傻x下去,反正後代要革前輩的命,誰在台上誰就是主唱,嗨翻自己雷倒別人,愛誰誰,愛咋咋地。

突然就說到了正題,缸子說陳願掛了。

“哪個陳願?”

“還能是哪個陳願”,缸子淡淡的說,才不管一臉懵逼的我。

這個消息,如果放在十年前,我會毫不遮掩的歡欣鼓舞!但事到如今,在這戈壁灘上,聽到缸子的捷報,我竟沒有一點高興起來的欲念。

陳願,我們的大學同學,男,河南桐柏人,貧下中農,鄭州大學物理工程學院,具體專業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