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浱捏著聶暖頃的肩膀,倏然激動的捧住她蒼白的臉就霸道的吻上了她的唇,輾轉的撕咬她幹澀的唇瓣,大掌覆在她的背上將她狠狠的按在自己的胸膛裏。這樣的日子他受夠了,紀敏澤他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不可以好好的活著!
“啪”的一巴掌在靜寂的清晨顯得格外的刺耳,奚浱捂著火辣辣的臉詫異的看著聶暖頃那張因為怒氣而扭曲的臉,他寒潭般的眼眸裏透著苦澀的質疑,他不過隻是吻了她一下,她竟然打了他一耳光!
聶暖頃手足無措的垂下懸在半空中的手臂,那上麵因為剛剛那一巴掌還殘留著輕微的疼痛,她慌亂的別過臉去不去看奚浱不可思議的眼神,一把將他推開,雙手撐在陽台上無力的輕喘。
憋屈了很久的眼淚終於還是一刹那決堤,她泛著水霧的眸子痛苦的看著奚浱,“對不起,我現在心情很亂,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隻要看到你就想起了紀敏澤溫柔的眼神,我接受不了他的死,你懂嗎?我自認為這輩子沒有欠過誰,可是獨獨辜負了紀敏澤。為什麼死得那一個不是我,而是他?”
聶暖頃悲痛欲絕的趴在圍欄上,手臂緊緊的抱住自己顫抖的身體,淚水浸濕了臉龐,她淒淒楚楚的哭,那樣無助的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孩子的媽媽,原來她還是那個堅強又柔軟的小女孩,就跟十七歲那一年的一樣。
奚浱上前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她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鹿一樣縮在他懷裏瑟瑟發抖,他輕輕的撫摸他柔順的發絲,沙啞的聲音與她一樣透著淒涼,“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如果我鬧自殺,敏澤也不會選擇死。暖頃,我知道你難過,你有氣就衝我來,怎麼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不要為難自己。”
聶暖頃突然更凶了,抬頭看到奚浱深壑的眼睛,眼淚再次止不住的往下掉,那裏麵的是紀敏澤的眼角膜啊。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聶暖頃覺得好像一輩子的眼淚都要哭幹了,她慢慢的離開奚浱的懷抱,捋了捋臉上被淚水浸濕的發絲,轉過身去蒼茫的望向眼前那一片蔥綠的山坡。
很久聶暖頃才將視線落回到奚浱的身上,她淡淡的一笑,眼中彌漫著無奈何不舍,“我想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這短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需要靜一靜。之前投給美國一間大學的攻讀MBA的申請已經批下了,我想要去繼續深造,隻去三個月,可以嗎?”
奚浱偉岸的身體倏然向後退了幾步,若不是抓著圍欄,他真害怕自己剛剛那一秒就倒了下去,他垂下空洞的黑眸,那裏麵忽明忽暗的東西是一種名為心如刀割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