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安靜的被奚浱抱在懷裏,他胸腔裏起伏不定的熱情讓聶暖頃一時間眷戀的忘記了掙紮,原來這樣的擁抱其實是會中毒的。
聶暖頃慢慢的垂下幾次想要抬起擁抱他清瘦脊背的手臂,迷離的眼眸靜靜的凝望遠方某個不確切的方位,嘴角那抹冷得極致的笑容讓他心間的壁壘轟然倒塌,血肉模糊的痛再痛卻比不過她一個冷冷的眼神來的可怕,那是一種暗無天日的絕望。
在時間無涯的黑暗之中,在場所有的人都無聲的為這對有情人扼腕,江皓霖擁著已經淚流滿麵泣不成聲的梁晴雨,到手的幸福再也不能失去,眼前的淒涼就是前車之鑒。
喬安娜扶著長椅的扶手掩麵流涕,奚浱和聶暖頃深情相擁的一幕讓她感到絕望,對聶暖頃的歉意折磨的她幾乎快要死去。
“媽媽,別離開我,我和爸爸還有媽媽要住在一起……”梓浚站在原地揉著淚眼婆娑的小眼睛不停的哭泣,小小的語汐拿著手帕一邊幫他臉上的淚跡一邊跟著哭,孩子的世界裏根本不懂什麼叫做***什麼叫做天崩地裂。
隻有喬沐瑾好像顯得特別的多餘,拖著重如山巒的步伐悄悄的出了那扇門,身體綿若無力的倚在教堂外的柱子上,眼眸呆滯的嚇人。
剛剛奚浱對聶暖頃的那一番話讓她又羞又惱,更多的是一份無法用言語表達的震撼,原來那個睥睨天下的奚浱少爺也是會流眼淚的,隻是那淚是為了那個女人流的,不是她喬沐瑾。
“好了,這是我對自己對你最後的放縱。知道我此刻的心情麼,就像一首歌詞裏麵的寫的一樣,放開擁抱從此天各一方。奚浱,在剛剛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對你所有的愛抑或是留戀都隨風而散了,現在左右我思緒的是恨,極致的恨!就算我們不是兄妹,這樣的真相下你我依然隻能概歎無緣。奚浱,如果你這一秒還愛著我就鬆開,不要讓我將恨意轉移到你身上,那才是對你的不公平。再見麵你我形同陌路,就算你強製性的帶走我那又怎麼樣,一具沒了心的軀殼要來何用?”
聶暖頃冷冷的笑著,望著奚浱的眼神不再柔情似水不再溫婉如花,有的隻是無可奈何的痛,無法磨滅的冷漠。
“很久以來我都不想再勉強你,那是因為什麼你知道的。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又何必還要死乞白賴的留下一個隻有恨的女人。你可以用很短的時間就抹去我們的過去,可是我做不到,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都將是我後半輩子生存下去的氧氣。聶小姐,走吧,走得遠遠的,希望出了那扇門你就可以把我忘記!什麼陪我到天荒地老的誓言都是狗屁,你們這些女人永遠都是不可以相信的!”
奚浱猶豫了片刻,無聲的沉默讓兩人貼近的距離更加的尷尬,良久他還是選擇了慢慢鬆開作用在聶暖頃腰上的手,直到它們徹底的離開了那極致柔軟的身軀。
聶暖頃轉身沒有一刻留戀的朝著那扇門走去,她輕盈的步伐鏗鏘有力一如萬把尖刀狠狠的刺進奚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