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浱走到床邊拿過手機才發現幾乎全部都是梓浚的未接來電,慌忙回撥過去電話那端卻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一股莫名的焦慮在奚浱的血液裏蔓延,偉岸的身體矗立在落地窗前,仍舊不停的撥打著那個熟悉的號碼,可惜那隻手機已然被紀敏澤扔在了地上,摔成了破碎不堪的碎片。
“奚浱,怎麼樣,聯係到梓浚了嗎?”聶暖頃穿好衣服從浴室裏走出來,看著奚浱叉著腰焦躁不安的一直不停的按著手機,身體裏的那股恐慌越發的濃烈。
家裏的電話沒人接,紀敏澤的手機也一直是關機的,聶暖頃拿著手機的手指開始不停的顫抖,荏弱的身軀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原本隻想和奚浱稍作交涉就回去的,背著紀敏澤出來見奚浱已經是一宗罪,竟然這麼晚了還沒回家,那個男人肯定已經打電話去晴雨家證實過了。
“暖頃,你不要這樣,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要一起去解決。走,我載你回去看看,梓浚不會有事的。”
奚浱俯身將聶暖頃抱起身,看著她蒼白的神似心裏是說不出的憐惜,緊緊的將她攬在懷裏,就抱著她走出了房間。
一路上聶暖頃一直都不言不語,輕喘著紊亂的氣息,就那麼死死的抱著頭蜷縮在車座上輕輕抽搐著,纖細的手指將那一頭卷曲的長發抓的淩亂無比。
聶暖頃幾乎可以肯定紀敏澤一定已經知道她跟奚浱見麵的事情,那個男人再一次的選擇了離開,而且還帶走了她唯一的兒子梓浚。
天哪,上天一定是在懲罰她,那麼好的男人她不懂得珍惜,如果不是為了她,那個完美英俊的紀敏澤怎麼會坐在輪椅上。
“奚浱,停車!我要自己坐車回去!”一股強烈的犯罪感支配著聶暖頃,倏然抬起頭衝著開車的奚浱大聲的吼道,蓄滿淚水的眸裏透著慍怒的鄙夷和憎惡之色。
如果不是眼前這個男人三番兩次的糾纏不休,她怎麼會一再的背叛家庭,棄自己的丈夫和兒子於不顧。
腦海裏一直浮現著紀敏澤上次在機場決絕離去的背影,聶暖頃輕輕的抽搐著,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爭氣的一顆一顆往下掉著。
“混蛋!我叫你停車沒聽見嗎?!都是你這個喪心病狂的魔鬼,為什麼要一再破壞我的家庭!我怎麼對得起敏澤,我要去哪裏找回他和梓浚呢?你停車!我不要再看到你,你走啊!”
一聲怒斥過後,見奚浱仍舊沒有停車的意願,聶暖頃惱怒的瞪大了雙眼,奮力的推聳著奚浱操控著方向盤的手臂。
“該死的女人,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聶暖頃,難道你是想讓我們的兒子成為孤兒嗎?”
因為聶暖頃瘋狂的舉止,車子差一點撞上了前麵的貨車,奚浱頓時怒不可遏的大力甩開了她亂撲騰著的手臂,鷹桀的黑眸裏迸發著一股駭人的精芒。
“暖頃,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是,都是我的錯,以後要怎麼樣懲罰我都可以。如果罵我可以讓你解氣,那就繼續吧。不是隻有你擔心梓浚,我也想要知道我的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