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驀然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輕細的雨絲輕輕拍打著聶暖頃慘白的如同白紙一般的臉頰,空洞的水眸淒楚的看著落地窗裏因為藥力而緊緊糾纏在一起的身體上。
洋洋灑灑的雨粒劃過幹淨透明的玻璃,很快就暈成一片朦朧的水霧,將那一室不堪入目的畫麵氤氳的隔離開。
“皓霖,晴雨,對不起!如果你們不曾認識我該有多好,是我害了你們,都是我的錯!或者院長不該把我從路邊救回來,也許我真的是天煞孤星,誰碰到我都會被禍及……”
聶暖頃荏弱的身體無力的的跌坐在被雨水浸濕的地麵上,揚起手臂狠狠的甩在自己的臉頰上,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的扇下去,就算嘴角溢出鮮紅的粘稠液體,也感覺到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
即便是隔著厚厚的玻璃,看著房間裏的江皓霖和梁晴雨揮汗如雨的相互糾纏著,他們每一個瘋狂的動作都像無數把刀深深的刺在聶暖頃的胸口,依稀可以清晰的聽到身體裏微弱的滴血的聲音。
他們醒來要如何麵對這一切,晴雨她還是個天真的女孩,一顰一笑都揮灑著青春的熱情,奚浱這麼做和**她有什麼區別呢?
江皓霖要怎麼承受這突然其來的打擊,他是那麼陽光幹淨的一個大男孩,溫柔的眼神在不經意間總會帶給她無限的力量,就算外表總是一副冷冰的模樣,可是卻有著一顆赤誠的心。
“女人,地上很冷。”看著聶暖頃清瘦的身軀無力的坐在地地板上抽搐著,奚浱深壑的幽潭裏閃過一絲不忍,上前一步試圖將她從地上扶起。
“滾哪,你不要碰我!從現在開始你休想再靠近我一步,我不會再原諒你的,永遠都不會!奚浱,你不是不承認這個孩子嗎,好!我明天就去打掉,從今以後我聶暖頃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聶暖頃大力的打掉奚浱伸過來的手臂,慢慢的扶著牆壁站起身,纖細的手指在身後死死的攥緊,然後用盡所有的力量打在了那張深邃的輪廓上。
昔日清澈如水的眸裏此刻卻透著一股強烈的恨意,聶暖頃冷冽的目光幾乎要將奚浱千刀萬剮一般,嘴角挑釁的揚起一抹冷到極致的弧度。
“你剛剛不是說過要一輩子待在我身邊的,你要說話不算話嗎?”顧不得臉上火辣的疼痛,奚浱鷹桀的瞳孔裏驀然變得黯淡無光,呆滯的看著眼前冷笑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這麼做,剛剛那一刻他真的很想衝進去分開裏麵翻雲覆雨的男女,可是終究還是來不及。
身體裏有無數個聲音總是在不停的告誡自己,眼前清澈的容顏是聶暖頃不是喬沐瑾,可是腦海間閃現的卻是喬沐瑾和奚偉廷在床上不堪入目的畫麵。
“啪”的一聲,聶暖頃用力的再次揚起手臂,他的話讓她覺得可笑至極,白天她那麼卑賤的承受著他的侮辱,一再的發誓從此會安靜的待在他身邊,可是此刻那扇窗裏上演的悲痛的一幕要她如何不痛心疾首。
“奚浱,我那麼苦苦的哀求你,我以為你的心就算再冰冷都是可以融化的,我當真以為你會放了江皓霖,可是我太傻了,終究還是高估了你。如果現在江皓霖平安的離開了這裏,我真的會忘記一切安心的待在你身邊,哪怕我已經遍體鱗傷,哪怕我隻是個卑微的替身,我會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去計較一切。可惜,你親手毀了這一切,我不會再縱容你繼續傷害我,傷害我身邊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