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謝觀星看也不看就揮出一刀,這一次,那巨大的氣牆全然沒能阻擋住勿悔的鋒刃,可鋼刀明明已經掃過了郭行泰的身軀,那瘋狂湧入的五彩顆粒之瞬間便將傷口遮蓋起來。
“沒用的,本座雖說此生再無機會進入脫殼之境,但這返蛻卻已達化境,莫說是你,就是他們也不行!”
沒有在理會看著手中勿悔發呆的謝觀星,郭行泰轉而望向那個還站在水中的黑衣人首領問道:“你們怎麼還不走?莫非還想讓老夫隨你們回去!今日的事情老夫記下了,來日總會去昌餘會會你那主子!”
聽聞此言,那四瓣嘴的黑衣人首領咧嘴一笑,那翻起的皮肉讓這笑意變得格外陰森。
“我家主上說了,若是你不散功,那便好生帶你回去,若是你散了功,那便帶著你的屍體回去!”
郭行泰被這黑衣人說得一愣,可轉瞬之間一股怒意升上臉孔。
“老夫知道了,你們來這裏根本就不是想殺老夫,你們要得就是讓老夫散功,你們不是那些老不死的派來的人,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若是實話實說,老夫留你等全屍!”
黑衣人沒有再開口,他們隻是那樣默默看著郭行泰,就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浩瀚的登雲海內,一名少年此刻正行走於荒島中的碎石之間,時不時的,他會用手中的長劍撥打著碎石間的枯草,那劍身上血跡斑斑,也不知究竟斬殺過什麼?隨著一道劍光劃過,空氣中顯露出一具巨大的身軀,少有人見過這種生物,因為見過這種生物的人,大多成了它的糞便。可是今天它的運氣實在不怎麼樣,這少年的劍很快也很準,它鋒利的長牙還沒能呲出,厚厚的喉部皮肉就已經被長劍劃開。
轟隆一聲巨響,異獸龐大的身軀栽倒在地,可那少年對於這異獸似乎沒有半點興趣,他的雙眼猛地泛起光芒,直盯盯望著麵前的一塊巨石。
那塊巨石不知被什麼東西挖出了一方孔洞,恰巧能坐進個人,而就在這孔洞之內,一方好似有五彩晶石雕成的塑像,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而就在這光芒照耀的空間中,一條極其細微的縫隙仿佛在隨風晃動,那光芒一旦靠近這縫隙,當即便被吸入其中。
看到這還似晶石鑄就的雕像,少年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自言自語說道:“還真讓本公子給找到了,藏的再深又有何用,還不是一樣躲不過本公子的法眼,不在小成界老實呆著,非要出來搞風搞雨,本公子豈能容你!”
緩緩坐向那雕像一側,這少年倒轉劍柄輕聲說道:“也不知我那曾祖現在怎樣了?沒有文宗守在身邊,隻怕這日子不會好過。”
似是在追憶著什麼,這少年嘴角笑意愈發顯得濃烈,看著遠處迷霧重重的登雲海,這少年歎了口氣。
“管它呢!左右各人自有造化,能修得三生之境的人終究不多!”
劍柄輕輕落下,那五彩雕塑應聲碎裂,直化作點點熒光向著李文宗頭頂的天空消散。
觀魚亭內,郭行泰還在大聲辱罵,可罵著罵著,其人麵容猛然一素,轉身便要離去,可剛剛轉過身形,卻恰好迎上謝觀星那張極度困惑的臉孔。
“還不給老夫讓開,老夫今日心情好,不想……。”
寒光一閃,郭行泰言語立止,圓睜的雙眼帶著震驚與質疑望著謝觀星,直至和腦袋一起向著身後掉落。
“你踩到我的腳了!”謝觀星冷冷說道。
仙人嗎?被仙人踩上一腳的感覺若是與尋常人沒有任何不同,那謝觀星難免會試試自己的運氣,當然,謝觀星運氣一直很好,這次也不例外。
看著那具緩緩栽倒的無頭屍體,謝觀星在那素衣女子恐懼的目光中轉過身形,向著通往亭下的便道一步步走去。
可是驚人的一幕再次發生,便道上的幾名黑衣人擋住了謝觀星的去路。
“他死了不要緊,但你要跟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