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奪命有蓮花(2 / 2)

看著行文,方勝的臉龐時而慘白,時而漲紅,對方勝個性了如指掌的謝觀星知道,隻怕自己和方勝二人又攤上了天大的差使。

接過方勝手中行文,謝觀星看了半晌,麵色也漸漸變得有些陰沉。

“據報,京都城外落俠山隱月宗發生連環命案,案情詭異,疑似妖孽所為,著五柳巷推官方勝,總捕謝觀星,仁厚街總捕、影衛提調從事張小四前往協查。此行務必謹言慎行,且多帶人手以彰顯我朝氣派,入宗後不可專權,大事小情,若得毫厘,需先行稟報宗門之主,不得擅自處置!茲事體大,關乎國體,當懸心墜膽處之,若有差錯,莫怪本總領白眼相望,盤腸剝皮任君自擇。”

這行文明顯出自影衛總領王哈兒之手。如此看來,此事定然來得倉促且難有回旋餘地,加之既是連環命案,那便該有了些時日,道門高人眾多,法力無邊,卻理不清一樁命案,這任誰看來,隻怕都不是幾樁命案那麼簡單。雖說這行文字裏行間王哈兒似已為眾人留有退路,可相對於老君村,這次刑案的堪破難度,隻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他個仙人,這京都之內,倒是有沒有輕巧些的案子!”

謝觀星沒有理會方勝的咒罵,這行文雖來得蹊蹺,可這落俠山上的隱月宗自己卻是非去不可。一來,當日在匠作司掌司馮成府中出現的那夥黑衣人明顯和這隱月宗有所牽連,二來,在那張從茶罐底部找到的圖紙上麵,謝觀星看到了馮成的筆跡,雖然隻有三字,卻端端正正寫著“隱月宗”!

一枚內設機關的蓮花狀釵子,既是在匠作司打造,那麼毫無疑問,它終將插到宮中某位貴人的頭上?而這釵子圖紙上的字跡,更是讓謝觀星聯想到了一件事情,每年夏末的例行祭天。

一個宮中的女貴,除了伴君祭天,如何出得了宮門?又如何和這隱月宗扯上關聯?這看似單純且毫無新意的想法,恰是謝觀星異於常人之處!

按圖紙所繪,機關內存有鋼針、簧片,蓮花底部則留有空腔,似是用以存毒,可若僅僅是為了用毒,這空腔未免大了一些,而那蓮花葉片也為中空,又是以鱗狀材料疊加而成,如此設計乍看上去,似乎是為了反射光澤,可精於機關暗器的謝觀星卻覺得,那些鱗片中另有玄妙。

既然樁樁刑案或多或少都和這道門有些牽扯,謝觀星如何會放過這等機會,更何況那些黑衣人隱遁身形的詭異技法,一直讓謝觀星豔羨,若是能順手“拿”來用用,何樂而不為?

就在謝觀星等人安置人手,準備動身之時,刑訊司總捕衙門內,滿麵狐疑的王哈兒還在看著一份密旨發呆。

來自國主單憫的密旨上寫得清楚。

“聽聞世有鋼刀‘勿悔’後有殘刀‘望生’將軍洪福齊天,可識‘問怯’?”

這密旨來得突然,而就在這之前,影衛總領王哈兒才讓從人將那枚燙手的山芋遞了出去,這兩件事之間是不是有些聯係,還是國主另有所指,王哈兒一時打不定主意。

前問天司掌司粱興的死,王哈兒當日便得到了消息,而這消息,也讓躊躇滿誌的王哈兒有了一些顧慮,好在“吉言”的大名,他王哈兒亦有聽過,既是此樣人物動手,似乎隻是為了私怨,但是這道來自涉川國主的密旨來得也太是時侯?他王哈兒不能不仔細掂量一下仁厚街某人的“氣運”。

還有一件事,王哈兒同樣感到有些困惑,那謝觀星的父母,他王哈兒已安置從人四處打聽,若依著暗樁回稟,其人父母應該有些來曆,可自己遍查二三十年前京都內所有刑案及失蹤人口,卻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線索,並且這查著查著,那些訪查之人似乎在一夜之間就沒了蹤影,綜合以上,影衛總領王哈兒得出一個讓自己同樣感到乍舌的答案,其人父母多半來自宮闈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