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笑知生死(2 / 2)

柱國左將軍府外,一名販賣幹菜的老者懶洋洋的抬起腦袋,似是想看看這天色到了幾時?而此刻,柱國將軍府內,一處閣樓上的窗扇業已被人推開。那是一個信號,這信號隻代表一個意思。

春曉園中,有人笑了!

次日晚間,柱國將軍府的某處偏門,三具屍體被人悄悄塞進馬車運走,而京都城內,則少了一個前問天司的掌司。可這等事情,卻沒有在京都之內蕩起任何波瀾,即便是仁厚街官衙,也沒有收到任何關於死人的刑案報備。

不久之後,遠在西府州的逍遙王單謹可能會頭痛一陣子,因為他單謹幾乎找遍了整個涉川的監房,也不過才尋到了四十幾個有些本事的死囚充入前鋒營,而那個一直不肯死的薛柱國和自己素無交情,何以一次就送來了二十多個?

當然,隻要單謹留意,那他就一定看得出,這些漢子都曾是軍中的好手。可是他不要指望這些漢子為自己賣命了,因為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會在進入前鋒營後相繼死去。至於死因,自然與征戰無關,要是單謹也有謝觀星的本事,那他可能會發現一個驚人的巧合,這些死去的漢子,在死前都有過一段相似經曆。

他們無一例外,都和一名臉大如鬥又極度沒品的漢子下過棋,而那個叫蠻牛的漢子,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他喜歡在偷棋的時候踢別人幾腳。

仁厚街將軍府內的變故,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留意,對於府中的武護來說,那些消失不見的兄弟,想必是得到了柱國將軍的妥善安置,自己這些人削尖了腦袋,不也等得是這一天,既然有了空缺,那就意味著一場“你死我活”的戰役即將上演。

五柳巷的官衙內,總推官方勝也總算是“活”了過來,他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和自己的仕途相比,一個蠻橫的女人算不了什麼!當然他能有這樣的感悟,還得益於某人撇過來的茶盞。

“你莫要在丟了!再丟我真要翻臉了!”

一個女人,找不到自己的男人便尋了其人兄弟撒潑,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可紅菱不會這麼想。為什麼我每次有事就找不到其人,你不過是敲了敲鑼,那人便乖乖回來。這中間一定有問題。

方勝覺得,自己實在是和這個刁潑女子說不清道理,那鑼聲和鑼聲當然會有不同,若是我方勝能說出哪裏不同,那我就是鑼他爹!可既是紅菱不依不饒,方勝也隻能勉為其難的去敲那鑼,其實方勝非常清楚,這紅菱倒有個鳥事,不過是在某人返回之後,扭扭捏捏湊上去問些 “你吃過了嗎?今番不回府看姐姐了?”之類的閑話。每每到這個時侯,謝觀星瞪過來的眼神都讓方勝感到一陣委屈,也不知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怎麼就攤上了這對活寶?早知如此,當日還是跟著老爹經商算了!

今日有些反常,謝觀星回來的很快,而其人拿在手中的一根鳳釵,立時就讓紅菱心中泛起一陣醋意。

“想必又是給姐姐買的,這些時日了,也不見給我買過一件物什,真當我紅菱賴上了你,似這等釵子,我紅菱想要多少便有多少,哪個稀罕!”

似是看到了紅菱站在院中,謝觀星隨手將手中釵子拋向其人。

“送你了!”

“方兄,我有一事不明,還想向方兄請教一二,借一步說話!”

聽聞謝觀星言語,方勝心中一凜,這謝觀星的氣勢越發與劉半山相似,這難免讓方勝感到一絲壓抑。

方勝不知道這謝觀星近日再做些什麼?但方勝看得出,其人定然不是在哪做酒樓幫廚,自從五柳巷拿事人韓璋被放回之後,他方勝便如多了一雙眼睛,不論五柳巷何處出現了陌生麵孔,那韓璋總會在第一時間找人告之。方勝想不明白韓璋何以會如此,但方勝隱隱覺得,自己很可能已經進入了某位大人物的法眼,那個做刀鞘的人生使命,如今變得越來越清晰。

且不說那偏房外的紅菱如何歡喜,偏房內的情況多少有些怪異。

看著謝觀星在桌案上敲打的手指,方勝的心也跟著一下一下的跳動,隨著那手指點擊的越來越快,方勝趕忙開口詢問,以免自己的心從胸膛中跳出來。

“謝兄,可是出了什麼事?”

謝觀星停下了敲動的手指,抬頭望向方勝開口問道:“方兄可知,這宮中可有那位貴人喜歡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