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星聽到這裏忽然一陣冷笑,開口說道:“大人可知,那被打翻的茶中並沒有毒!”
馮成聞言當即愣住,麵露驚異,開口問道:“怎會無毒?”
“那地上的茶水殘留,我業已查過,確實無毒,還請大人給個解釋!”
馮成的雙眼望向了站在一旁的陸嬌嬌,那陸嬌嬌見眾人眼光都投向了自己,不由自主再次跪倒哭道:“我如何知道,老爺當時隻說讓我無論如何要打翻那茶盤,再到趙四那裏取走殘茶,我如何曉得那茶中有沒有毒?”
謝觀星看著那哭泣的陸嬌嬌,總覺這陸嬌嬌眼神閃爍之間好像還藏著些什麼?於是忽然開口問道:“將你當日送茶一事說出,不可有半點隱瞞,若是此事沒個分曉,你難逃下毒之罪!”
那陸嬌嬌聞言渾身一抖,猛地磕頭不止,隨即哭哭啼啼的講道:“嬌嬌不敢再有隱瞞,有一事嬌嬌一直未敢對老爺提起,大公子當日以我在府中的醜事要挾,要我去老爺書房偷些好茶過去,我確也偷的一些,可送去之時,便想著這新偷來的茶葉看著成色較好,總比那前番偷得的陳茶值些銀子,所以半路便換了茶葉。”
“你換給大公子的茶可是綠仙袍?”
“是,”
“那你手中原有綠仙袍又是何時偷得?”
“當日老爺讓我隨意給書房的某個茶罐中灑些茶粉,我便選了那最貴的綠仙袍偷拿了一點,其後才灑的茶粉。”
謝觀星抬頭望向了馮成,問道:“那罐中的茶葉可有更換過!”
臉色有些怪異的馮成說道:“那茶葉未曾換過,出事之後,剩餘的殘茶已被我取走供奉起來,聖上所賜之物,總不好隨意拋棄。不過若是謝捕頭問的是茶葉為何不同,那我倒是可以說明原因,我這書房另有些門道,利於書籍和茶葉的儲存,所以看上去自是更新一些。”
“不知是何方法?在下我也奇怪,這房中的氣味消除的好快!”
“此乃丹霞山隱月宗修士特別傳授的秘法,請恕老夫不便相告!”
“即如此在下不強求,還請大人往下麵繼續講述。”
馮成再次歎了口氣,招呼陸嬌嬌起身退到一邊後開口說道:“原以為既是打翻了茶盤,也就沒了事情,不想不久就聽聞大兒中毒身亡的消息。老夫追查了下人,知道是那趙四又煮了茶端了過去。老夫這才想起,那趙四有偷拿茶葉的習慣。想必是利用煮茶之時,我出恭的間隙,取走了些有毒的綠仙袍。他是府中老人,自小便在府中長大,平日裏又喜歡喝茶,即便偶然偷拿一點茶房裏的茶,我知道也不願去管,誰能想到,他竟然連我書房中的茶都敢拿,還因此要了我兒的性命。我一氣之下,叫人將其送進了衙門。可這等事情如何明言?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不想這廝貪心不足,竟然還有藏私,最後連自己的性命也一並要了,當真是天地報應。事後我因不願事情就此暴露,故而和嬌嬌一起於夜間前往茶房尋找其人留下的茶具,誰知又撞到了謝捕頭你,這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此事既是因我而起,終歸還是逃不掉。兩位若是急著銷案,老夫現下便可隨你等前往刑訊司,若是信得過老夫,讓我好歹做些交待,明日一早,我便自入刑訊司投案!”
謝觀星聽到這裏,眉頭微微蹙起,他沒有去管那方勝投過來的、帶著狂喜的目光,而是開口問道:“大人因何時隔幾日後,方想起到茶房去尋找那趙四用過的茶具?”
馮成回應道:“喪事拖累,加之再生死意,已然無心去找,隻是後來得了嬌嬌的勸慰,心緒略微平複,這才又想起此事!”
謝管星沉默了好一陣,直將眾人等的心焦,這才對著方勝言道:“即如此,方兄可就近招呼刑捕,暫封此處書房,明日你我再和大人一起前往刑訊司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