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宇……天盆,這張大嘴終於還是開了。”龍玖左手法劍一引,爆裂的符文陣中,那些未碎的字符流轉飛舞,全都串聯排布在了自己身周,雖然警惕,卻不緊張。
“沒錯,這一招我家大人曾經用過,春白雪必然是告訴龍先生了。”血痕裂開之後又過了幾息,嗜血劍終於不再緊張,卻依然保持著必要的警惕。
“當時,他就是借這一招逃走的,怎麼現在想借這招過來嗎?”此刻變數正在發生,三隻血魔並無新的動作,龍玖自然也是伺機靜待。
這一刻不但空中戰場凝住了,地麵上的炮火也漸漸稀疏,兩方陣營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吸引。
不同的是,血族這邊都跪地膜拜,既興奮又顫抖;而光複區聯軍的人,則都感到心驚肉跳,包括被戰火殃及的弗蘭國萊卡小鎮,整座鎮子的人都感到窒息般的恐慌。
“這種血的顏色……”凱瑟琳將哈雷爾、阿提拉等人都聚在身邊,抬頭望天,喃喃失聲。
“大人,血魔神大人要來了,你們統統都會被血誓感染,凱瑟琳,你準備好再次成為血族了嗎!大人恩慈……”對手那邊的血妖王略微神經質地呼嚎著。顯然也是舊相識了,昔日在羅盟特行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閉嘴!”凱瑟琳橫眉冷對,但心頭的不安與緊張確實在不斷發酵。
“有龍先生在這裏,就算血魔神真的來了,又能怎麼樣呢!”德克本身具備超一流的水準,對龍玖的實力有著更直觀的認知,所以雖然也感覺到怪異,但心頭還真就不悚。
“嗯~!?”可是話剛說出口,他就忍不住蹙了蹙眉,天上的血口之中垂下了一片血幕,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染成了血色。
“多謝龍先生今日的賜教,我們三個就不奉陪了,您慢慢忙!”天空中的嗜血劍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被浴血盾攙著,飛向了血盆大口,斬血刀那邊憎恨地看著龍玖的背影,最終也沒再逞強。
他們之所以那麼從容不迫,主要是因為龍玖的確有的忙了。
到了他這樣的程度,根本無須對手刻意提醒,就能大致覺察到地麵戰場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他們同時也忽略了一點,就是自己的舉動也間接透露了一個信息——血魔神不會出來。
“千劍流羿之術!”將羽墨飛雪懸於頭頂,龍玖的精鋼長劍突然於胸前一尺停穩,劍尖朝著嗜血劍他們離去的方向。
手中印決不斷變幻,重影疊疊,一息功夫,就有成百上千的羿劍光束從劍身上飛射而出,他還是想最後嚐試一次,看看能不能將這三隻血魔的命留下。
三個身影在血宇天盆中已然變得糊模,而龍玖那烈陽灼灼、光華燦燦的數百光劍,也同時淹沒了血盆,其間傳來慘痛的呼號。
可他卻暗歎一聲可惜,嗜血劍的傷穿筋鑿腑,但血族體質特異,要換作旁人,最後補這一下,就該魂歸太陰了。
他不願深入血盆之中,甚至不願讓自己的兵刃深入,因為那是對方的領地。
天空之上如有一片倒扣的血海,此時雖然感受不到裏麵有能威脅自己的東西,說白了就是感應不到血魔神那種級別的氣息,但他也不願意去賭的。
血魔神不會出來,也隻是龍玖膽大心細的猜測,現在證明這猜測應該是對的。
可是再進一步,血魔神能不能在血海深處顯蹤,就真的不好預判了。
更為關鍵的是,底下整片戰場,還有整座小鎮的人,都浴血瘋魔了,無論是聯軍還是血族,身體狀態,竟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嗜血劍,或者說血魔神就是看準了,他不會對這種場麵置之不理的。
“食血天饜,食血天饜!願為大人血食!吾之榮幸!”此刻戰場上唯一的血妖王虔誠地跪伏下來,朝著天上的血盆不斷叩拜。
雖然言語間充滿了崇敬之意,但他的目光中、眼角下還是流露出了濃重的懼色。
“現在知道你所效忠的血魔神是怎樣的貨色了吧!”德克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打出了成片的電離場,試圖隔絕那血色能量的侵蝕。
“哼!那怪物難道還想憑借這種妖邪手段,再將我們變作血族不成!”哈雷爾怒罵了一句,但體內的血氣開始緩慢波動,漸漸有種要失控的感覺,也是不爭的事實。
“恐怕不是想將我們變成血族那麼簡單啊……”凱瑟琳憂心深重地說著,又指了指那妖血王,“你們看,他身上的血氣都在流失呢,喂,貝文希,想死還是想活,說說吧,這招怎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