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言詩(1 / 3)

前言詩

寫給青春迷茫的歲月,並以此自勉:

青春輕輕走來,踩著歲月的金線,

足下駕馭的小船,與月輪一樣在蒼穹裏並肩,

熱烈的爭論,跳躍的新房,

都是激情編織的輝煌織點。

用歡樂與創造編織今天,

痛苦和憂愁都化為昨日雲煙,

我們有時間,有力量,有堅定的信念,

即使是一支箭,斷裂也保持方向不變。

沉重的包袱負滿雙肩,高昂的歌聲

會讓腳下的土地發鬆變軟,

單純、幻想、多變的日子裏,

青春不需要過多的若言去修飾疲憊低垂的臉,

隻需走過,

灑下沸騰的血,和驕傲的汗。

(1)

“小夥子,下班了,這兒要關門了!”

他方才停下奔馳的筆端,從無限的遐思空間裏醒悟過來,抬起頭揉了揉發澀的眼睛,的確,闊大的圖書館已經空曠無人,當然除了幾位忙碌整理散落各處圖書準備下班的管理人員,他們把淩亂的圖書分類整理放歸至原處,準備打烊回家。還有的就是麵前這位和藹的老人,他的麵孔有著永遠都裝不下笑容,於是微笑便盛開在額間的皺紋和閃爍的頭發上。

他合上筆記本,把鋼筆蓋上帽。

“寫了些什麼東西?這麼認真!”他的語言裏都泛濫著和藹的笑容。

“沒有寫什麼,隻是抄些材料!”他的語言裏充滿感激,因為像關門這樣善意的提醒已經發生了很多次,忙碌的人沒有這麼多的耐心。

“不會吧!我看你已經在筆記本上畫了很多頁,而你麵前的書卻沒有翻過一次。”他似乎發現了他的秘密。

他自嘲地笑了,的確,自己的左手還貼在桌上圖書的扉頁上,他不由得感概這位細心的老人,同時也為自己的掩飾被發覺感到莫名地驚慌,他不是賊,也沒有幹了壞事被捉住現形,但他著實地還是有一種短暫的迷茫。

“我可以看看嗎?”谘詢中帶著誠懇。

他不能被拒絕,但他又不願意就這樣輕易地打開心靈的窗欞,他張了張嘴想說隻是自己的一些生活感觸而已,以此打消老人觀看的念頭,卻沒有發出聲來,嗓子就像一口枯竭的泉眼,於是就是在這矛與盾的抉擇中徘徊著。

“既然保密,我就不強人所難了!”老人寬容地合上書。

他看到那是本《現代青年心裏輔導》,下麵的那本是《優秀企業管理》,因為眼睛一直是他的驕傲,也是他在同類人群中可以炫耀的資本,若不是睜得太久而略微顯得疲憊,十米甚至二十米以外的同樣字號的字體他都能清晰地看到,況且老人就坐在他的對麵。

“哪兒來的?”

“內地!”他對自己的回答感到有些唐突。

當然老人知道他是從外地來的,他的口音已經證明,但他答案卻有些迷糊,所以他被麵前這位年輕人這樣簡碩的回答一時無法適應,但是他還是堅持地問了下一句,“前些日子的軍訓累嗎?”

累,當然是累,他心裏想,教官可不是像你這樣地和藹,有著迷人的微笑,他們耷拉著鐵青的臉,像幾輩子欠了他們的債務似的,拿著教棍在身後緊緊地追,狠狠地喊,索要沙啞的聲音像一隻卡了嗓子的公鴨,碰在鐵板上拉著火花,聽了就讓人很難受。有廣闊的樹蔭場地不去訓練,卻非要站在陽光下曬了個筋疲力盡,或者偶爾在風雨中淋個落湯雞。總之,每場下來,身上都黏黏的,不是汗水便是雨水。軍訓服像麻葉一樣貼在身上,顯得十分地荒唐和難受。每個汗孔像被抽空似的幹燥,或突然又被灌注了一管冬日寒冷的冰水。

“你愛文學?”老人也同事看到他手中的書—《中國文學發展史》。

“不過看著玩玩!”提到文學,他略顯得輕鬆。

“是,在中國文學凋敝的今天,愛與不愛又有什麼區別!”

“不,文學是一個時代濃縮的精髓,一個民族彰顯氣節的脊梁,如果人們在某個年代沒有記錄,沒有呐喊,而忘記記錄下走過的痕跡,就說明了這個民族已經頹廢和消亡了!”

“不簡單呀!能把文學了解而上升到這麼高深的層次,這樣可不是玩玩而已這麼簡單了!”老人仍舊微笑著。

這時他才發現對麵老人這種深邃笑容背後的秘密,他被這種笑容和自己的激動所欺騙,他隻有轉過身去,借著放書的機會去壓抑著這種欺騙後的憤怒。

他放書回來,老人已關了風扇,站立著等他。是的,在這個新生的唯一熱帶省會城市裏,風也許就是一個寶貴而奢施的東西,因此風扇一直是忙碌的。

“林副院長好!”

當他們走到門前,那位年輕的管理員正站立在門口等待上鎖。

林副院長,難道就是那位旅美歸來的博士後導師林銳嗎?自他踏入校門,就已經聽說了有關他的很多傳聞,是這所院校創始人卻已然退居幕後,把鮮花和掌聲留給前台的人,怪不得這位管理員默然地站立在門口這麼久,他又為剛才短暫的設想而感到幼稚可笑。

“你好,耽誤你下班了,辛苦了!”老人仍舊迷人的微笑,這副微笑仿佛就像雕刻在臉上似的,摳都取不下來。

伴著老人走下樓來,他的心裏仍舊莫名其妙地驚慌,盡管老人在他身邊仍舊很和藹,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走錯了更衣間的小醜,或者一個無罪而監禁的囚犯,不安,仍舊是不安。

“失望吧?”老人突然地問。

“什麼?”

“來到這所院校,隻有一棟教學樓和一棟辦公樓的學院,不失望嗎?”

“我不知道!”

失望,在他的心裏著實有過,自從他看到這裏的第一眼時,就把整個未來三年的生活收在了眼裏。但是現在,他卻沒有了選擇,自從父親把打了整整一夜的背包放在自己的肩上時,他就注定了選擇一條出弓的箭的路,要麼射中目標,贏得輝煌,要麼墜落,埋入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