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喝著茶水隨意聊著,過了半刻鍾傅姨過來傳飯了,進了書房以後難得埋怨林儒生又把書桌弄得那麼亂,自然而然得走過去開始收拾,林儒生隻好告罪一般在嘴上說著不好意思,然後幫著一起整理,之後才去吃飯。
飯桌上傅姨顯得很開心,說是很久沒人來這裏做客了,而且說嶽小非看起來很有禮貌,比那些城裏的公子哥強多了。
傅姨問了很多,嶽小非也都耐心回答,突然有種在前世去朋友家做客吃飯時家裏的老奶奶很和藹的問著你問題一樣,感覺很熟悉。
飯畢兩人回到書房坐下,透過開著的門可以看見在院子裏忙忙碌碌卻始終掛著微笑得傅姨,林儒生看著長長歎了口氣。
“傅姨是我父親在時就跟在我母親身邊照顧我們一家人的老婆子,發生了那件事後,其他人都走了,本來我是被軍中的其他士兵輪流照顧著,後來傅姨過來把我接走照顧我,說老爺以前說過不能讓儒生接觸軍隊的東西,要讓他變成讀書人。”
“那你們家的其他下人呢?”
“大部分都走了,有些說是和那件事扯上關係,所以也被抓到牢裏去了,我一直沒再找到那時候的人,我想了解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卻都找不到人,傅姨也從來不跟我說。”
“那你有沒有問過你父親軍隊裏的那些朋友,也許他們會知道。”
“不,情況也一樣,他們從來不會跟我提起那時候的事。”林儒生無奈得搖了搖頭,“每次我問起他們也都是搪塞我,也許這件事一直都弄不清楚了吧。”
“可能有些事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他們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代替你父母保護你吧。”
“也許吧,我從來沒有埋怨過他們,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林儒點了點頭,語氣沒由來得多了幾分滄桑。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嶽小非又開口了。
“你說,弄傷我馬的事會不會是那個王甫找人幹的?”
“應該是,王甫很喜歡在別人背後幹點小人做的事,也許他今天本來是要把我們兩個人的馬全部殺掉,幸好我們提前發現了。”
“媽的,這種人真是....吃軟怕硬!”想了一下嶽小非才找了一個不是那麼粗俗的形容詞,因為他覺得怎麼罵這種人都算白費力氣。
“沒辦法,在大源府身份壓過他的真的沒幾個,他爹掌管的也是重權,某種程度來說,李公子也不能真的奈何他,他爹的地位和府主其實差不多,隻是實名上號弱了一等。”
“這個官二代,真是不要臉....別誤會我不會說你啊!”嶽小非說著突然意識到林儒生好像也算是官二代,趕忙解釋著。
“這個官二代倒是蠻新奇的一個詞,小非你倒是經常說一些我沒聽過的話,不過我那裏算什麼官二代,跟他們比起來我差遠了。”林儒生說著自嘲得笑著環顧了一下房內的擺設,嶽小非當即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都是官二代,這差距還是有些明顯的。
“不過,小非我要提醒你,以後在城內小心點,盡量不要跟他接觸,我不知道王甫還會用什麼手段來惡心你。”林儒生突然很嚴肅得對著忠告嶽小非。
“哼,他能把我怎麼樣?有本事找張峰去!打得他跟豬頭一樣的又不是我。”嶽小非聳了聳肩,喝著茶水滿不在乎的樣子。
林儒生隻能在一旁苦笑。
與此同時,大源府東城的一處宅邸內,一個臉上滿是浮腫淤青的少年在廳堂內大聲哭訴著。
“爹!他們太不給你麵子了,我都說了你的名號的,他們還是要打我,特別是那個張峰,把我這臉打的,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那人不是王甫還能有誰。
此時廳堂上座中,一個中年人坐在太師椅上用帶著不少金銀翡翠戒指的指節敲打著桌麵,看著眼前被打成豬頭的王甫保持這沉默。
這個中年人就是大源府緝押司的司長,王甫的父親王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