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了南王府裏的比武,也是差不多的場麵,隻是這裏的人看上去還要多不少。畢竟這月蓉宗的規模不是南王府能相提並論的。
我站在後麵大致看了看,場子上站著的少說也在千人之上。
平時我在這宗裏穿行時,雖說我也沒出門過幾次,但每一次都碰不上幾個人,在內宗更是寥寥無幾,我還懷疑是不是人都出去了。現在看,這些人都是在忙著修行,除非是這等大事,否則不會輕易出門浪費時間。畢竟我自己就是這樣的。
吳勇忽然拍了我一下,指著一旁坐在椅子上了兩位並排的元境武者說:“俞兄等下再看也不遲,先與我去登一下名,就可以參選這越級考試了。”
我點點頭,便轉身跟著他走過去了。麵前擺了一個桌子,一人拿著筆在記錄著,一人拿著一卷軸在翻看著。
除了這裏用的不是中性筆,這和現代的報名也差不了多少啊。
等我們過來時,這才發現已經拍了一條長隊,每個人都是來參選這越級考試的。
看到我和吳勇走過來,又默默地站到了隊伍最後麵,許多人都漠然置之。
這樣的態度我都見多了,也沒當回事。這些對我們漠然的人,都是些元境武者,看我們不過是丹境而已,自然不會拿我們當回事。
而這越級考試的困難,我也都了解過了。每年的越級考試大概有百十來人參選,但真正能堅持到隨後晉升的,也就是那麼五六個人,至於是五個還是六個,要視情況而定。這樣幾十分之一的概率,困難不言而喻。
但這不是外麵那些府門的比武,就拿南王府來說,那些築基煉氣修為的下人也得參與,而在這裏能參與的,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了。
先要能進到月蓉宗裏麵來,這就必須要那種能力過人之輩。這裏麵的許多人,即便剛進來時隻是虛丹或是金丹的修為,但這宗裏的修行環境可是外麵的幾十上百倍。在這裏修行個十載八載的,修為到了元境,這才達到參選越級考試的資格。
當然這個資格不是宗裏規定的,而是個大家心照不宣的規則了。元境之下的武者就算是參選了,隻能是慘敗而歸,給別人當墊腳石而已。故而雖然在場的許多人都是丹境,但都是來見見場麵的,這樣也能為日後自己有朝一日能參選越級考試做足準備。
而我,在別人看來就是這樣一個給別人當“墊腳石”的人。現在還沒有多少天,我的名聲也就是那天的侍衛知道,其他人就算是知道,也不曉得我長什麼樣,故而我站在這裏,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外徒了。
看了看排在前麵的人,許多人年紀都很大了,更甚的是,還有一位元嬰中期的人看上去都年過半百了。
這些人都是和我一樣的年紀進來的,在這裏麵修行了大半輩子,也不知道最後要追求個啥了,離開月蓉宗的話,怎麼說能找個小城稱霸了吧,卻要在這宗裏委曲求全當個外徒,難道隻是為了成為武神嗎?
這樣想,我又何嚐不是這樣。同時武道中人,修為的突破就是畢生的追求啊。
“王兄這次參選,一定是能順利進入內宗的,去年可就差了一步之遙,真是可惜啊。”站在這位元嬰中期武者後麵的一位完丹巔峰武者說。
“哎,我還沒有那個本本事呢。這宗裏全是杏林高手,武功一人勝過一人。豈敢說一定順利呢?就算是進了也是僥幸啊。”這年過半百的人笑著說。
他話裏這樣謙恭客氣著,但聽上去卻好像勢在必得一樣。
“這人參選過差不多十次了,幾乎年年來。上一次比武名次很高,隻是比文時就不行了,估計這次他在比文上下了很大功夫啊。”吳勇介紹道。
我點點頭,也不去理會這人了。我可不相信,在站的這些人,能把我打到的會超過五位。
隊伍又向前進了幾步後,就聽得天上一陣呼嘯,抬頭望去,一道黑影閃過,就見一個人落在我旁邊不遠的地方,懸停在半空中。
“嗬,你竟真敢來參選越級考試?勇氣可嘉啊。”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我在月蓉宗最大的仇家林際陽。
看到我在這裏排隊,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前來羞辱一番的。隻是我豈會怕他,學著他的模樣露出一臉諷刺來:“我要是沒敢來那才是真的勇氣可嘉。是不是您這次又要像上次一樣胡攪蠻纏,以公謀私嗎?不過即便上次您對趙祖師不敬,這次我還是信任您的品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