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逐漸恢複過來的林衝,細細一回想,還真是有些後怕,我這可是走了一步險棋。
要說我能起死回生,那我還真沒那個本事,隻是抓住了天時地利人和罷了。
這林衝開始使出了魂變,又打出金剛爪,身體已是極大的損耗狀態了,再被我命中一下,瞬間就恢複了原來都狀態,而且是極度虛弱的狀態。
魂變比惡魔之契厲害數倍,對身體的損耗也是要多上數倍。我第一次用惡魔之契之時,就是因為沒把握好尺度,在冥界裏麵被惡魔鉤了魂去。
那種隻有一點意念隨波逐流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的感受,我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那是孤獨,無盡的孤獨。而我之所以會進入那種狀態,就是因為身體透支過度,自己太過虛弱,就被那“惡魔”鑽了空子。
故而在我出招之時,便在想是否能將這林衝也拖進那混沌的黑暗之中。
於是我俯衝下來時,借助了那根骨杖的力量,將他渾身上下的真氣吸收幹淨了。
這也就是為何我突然換用骨杖而不用嗜炎刀都原因,上次在和那孤冥宗人交手時,就差點被這骨杖迷了心誌,越來越精神恍惚。
這些帶著邪性的暗黑類武器,有些時候就是有不同尋常的作用。這樣想著,我忽然不想賣掉這根骨杖了。
一個頂尖的武者除了本身的武器,都會帶一件副武器以備急需的。現在我隻有一把嗜炎刀,這骨杖便是最好的選擇了。
果然,本來就非常虛弱的林衝輕而易舉地就被這骨杖汲取完了真氣,更是輕而易舉地就被骨杖迷了心竅,把魂給鉤去了。
於是這林衝實際上並未受到多麼致命的傷害,但的確是立即昏死過去了,更確切地說,是精疲力竭睡死過去了。
就是不知道他在睡夢裏有沒有跟我一樣的經曆了,反正我的目的確實是達到了,這林衝不但不省人事,而且連呼吸都沒了。
這叫我十分驚慌,雖然我十分自信他並沒有死,隻是一種偽死亡的狀態,但一點呼吸都感受不到,實在是叫人不得不懷疑自己判斷。
現在看來,我有必要變得更自信一些,不然在和林韓方交涉的時候,也不必那樣慌裏慌張了。
我之所以這樣做,也是抱著一種賭博的心態,想來這林衝也是個角色,事情不可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過去了,肯定馬上就要來人“打掃戰場”。
隻是沒想到,來者竟是林衝的親人,還是至親的那種,這叫我安心了不少,隻要他稍微有點人情,我就有把握把事情“糊弄”過去。
於是事情就朝著有利的一麵過渡,局勢也變得明朗起來。這林韓方不但是個看重親情的人,還是個說一不二的人。這樣有君子氣概的人,還是我在月蓉宗裏見到的第一個。
對林衝我是十分顧忌的,而對於張奔我就可以放心地幹了。他隻是一個外徒,又被這眾人嫌棄,就算上麵怪罪,這人也都會幫著我說話的。
而對他下了狠手,還真就不止一個原因。其一是那血龍之力無處發泄,隻能拿他當出氣筒,其二心裏對張奔本就憤怒,看他不爽而已,其三就是一個殺雞儆猴的作用了。
叫這些人心裏升起對我的敬畏之心,以後說話辦事也方便,而且受到的打擾也會少上許多。
這時候林衝已經可以站住了,林韓方四下看了看,也覺得這地方不應該再多待了,就架起林衝躍上半空,朝宗內奔去了。
他的身影漸遠,沒再回頭,隻是拋下一句話:“這事情就當他過去了,別再讓我看到第二次。”
我笑著目送著他漸行漸遠,等他消失在山崖後麵,便把目光轉向周圍一群侍衛了。
一人見我把視線移了過去,馬上機智地朝前一步踏出,行著禮說:“俞兄威武,吾等以後就為您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