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笑著,沒有挪腳,也沒再搭理他了。抬頭看了看四周的人,除了驚恐的神情,還都鄙夷著。隻是不是在鄙夷我,而是鄙夷這張奔的欺軟怕硬。
見我抬頭看他們,竟都自覺地把手裏的長矛給扔了,敬畏著看我,甚至是不敢看我。
名望就是這樣樹立起來的,而實力是最好的見證了。
張奔的眼裏沒有敬畏,有的隻是無盡的恐懼,像是在法庭上等待審判的凡人一樣恐懼著。
“三跪九叩,看看我能不能放了你。”
得罪過我的人,大都下了黃泉了。若是平時以我的性子,不可能這樣放過他。但一想我才剛來月蓉宗,別太過招搖的好,讓他長點記性就得了。
要是我一個輪崗侍衛出手大傷頭領,那理虧的不就是我了。
“多謝,多謝俞兄高抬貴手!”他相當於撿回來一條命,那還有什麼怨言,屁顛屁顛著爬起來就照做了。
對下屬三跪九叩,那可是極喪尊嚴的做法,但他自然不會在乎這些了。
可是他剛跪下,連個頭都沒咳,遠處就傳過來聲聲響動,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人騎著頭獸,緩緩駛來。
那人靠近了,先看到跪著的張奔,麵露疑慮著說:“發生什麼了?”
“林兄!”聽見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張奔立即抬頭,壓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就好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樣,馬上起身躍到那人身邊,苦著臉跪下了身子。
“哎呀我的林兄弟啊,你可算是來了啊。不然我要死在這輪守的門生手裏了啊。我隻是盡著頭領的責,好心相教,他卻對我拳拳相報,拳打腳踢去,你看我這衣服都爛了啊……我還怎麼服眾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如此戲精的,語氣淒婉動人,眼圈微微泛紅,就差沒痛哭流涕了,
“是嗎?”他驚異地看了看我,繼續說,“隻是完丹修為嗎?你好歹也是元境,就這點本事?這可是真服不了眾的。”
見這叫林兄的人好像沒有幫自己的意思,張奔臉上有些難看,但還是說:“這人出手速度極快,又總是突然襲擊,所以我……”
林兄還是無動於衷,張奔隻好繼續改口:“他這點皮毛小計,林兄肯定不會放在眼裏的。恐怕要不了一擊,勝負就能分明了!”
我可無心聽他在這裏胡言亂語,向前一步道:“仁兄是……”
這林兄還沒說話,張奔就站起身,換成滿臉鄙視之情道:“嗬,林衝兄都認不得,你還好意思說是月蓉宗之徒?林兄,他這是在挑釁啊。”
“我對你們這些雞毛蒜皮都小事沒有興趣。不過你一輪崗侍衛,以下犯上,該當何罪啊?”林衝對我使了一個狠色,總算是表明了立場,站在張奔這一邊了。
我看他和張奔本就是狼狽為奸,不過是為了麵子,在中人麵前假裝正直一下。
往前隻是聽說過這些大宗大門光鮮亮麗的一麵,實際上經曆了這麼多,不管是襲南王度還是到哪裏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隻是光鮮也好,黑暗也罷,不管怎麼樣我都是無所畏懼的。
故而我仍舊平靜著:“這麼說,無論怎麼樣,事實就是我做錯了嘍?”
“我可沒有這麼說過。隻不過,就是他做的再錯,宗內自有條例。你呢,以下犯上,這不是板釘上的事情嗎?”
我知道和這林衝避免不了一場惡戰了,但我仍保持著冷峻:“縱使是我先有錯,張頭領卻直接擊出必殺技,為何他不必等宗內條例呢?”
我說的確實沒錯。這次他是遇上了我,要真是名普通的完丹武者,現在已經屍骸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