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彎曲的漁竿盡頭是一根明晃晃的線,線的盡頭是魚鉤,被誘餌掩飾的很好。盧冬生今天下午依然在這漁湖釣魚。他近來對這活動情有獨鍾,花了大價錢買了這漁湖。
看著時間近晚他已經打算離開了,他聽到了傭人的腳步聲,大概是來提醒他吃晚飯的。這時候手突然一沉,漁竿彎出一個誇張的弧度。
一條大魚上鉤了。
“盧先生,有人找您。”他聽到身後傭人的聲音,“背著一把紅色的大刀。”
他沒有理會,全神貫注地在控製手裏的魚竿,忽然猛的一提——一條大魚破開水麵而出,拍起巨大的水花,然後被摔在地麵上,仍是掙紮,但已經無濟於事了。上鉤的魚如同砧板上的肉,它的一切都在人的掌握中,提手便可得,側刀便可殺。
“這條大魚總算是釣到了。”盧冬生看著魚說道,“你們處理一下吧。”而後他便不再看這魚,徑直去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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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是盧老先生嗎?”
盧冬生一進客廳便聽到有人這樣問。他抬頭看到是個精壯沉穩的男子,劍眉星目很是帥氣,年齡倒也不很明顯,說是二十或是四十都有人信。與他清秀外表相對的是它背後那把刀,雖然從盧冬生的角度隻能看到刀柄和一小段刀身,但仍有些觸目驚心——竟全是紅色。這紅不是油漆畫漿塗抹的紅,而是血紅,就像是一整塊的血晶。盧冬生盯著那把刀看了很久,說道:“是。”又把目光移向那男子,麵無表情地說:“坐。”
“在下徐程,”那男子坐下後看著盧冬生說道:“久聞毒聖大名,懇請盧老先生出山。”
仆人沏好了茶送了過來,往盧冬生桌上放了一杯,便要端上另一杯送到徐程那,不料盧冬生伸手示意不讓。徐程都看在眼裏,他看向盧冬生,盧冬生仍是麵無表情,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盧冬生端起茶杯沏了幾下喝了一口,開口問道:“屠龍刀?”看見徐程點頭他接著喝了一口,將茶杯放回桌上,雙手十指交叉端在胸前,問道:“我憑什麼幫你?”
“您可知公主殿下被巨龍掠走一事?”徐程開口問道,不待盧冬生回答他接著說道:“我原先已經快到龍潭所在的山巒,不料必經之路上有一森林,林中飄有毒霧,在下束手無策隻好前來請老…”“我問的是我憑什麼讓幫你,”盧冬生打斷了他的話。
“在下隻願救得公主,皇上的賞賜全都歸您。”徐程說道。
“哼,”盧冬生不以為意:“你看我像缺這些身外之物麼?”
徐程道:“聽聞盧老先生除了毒聖之名也被世人稱為‘賭聖’,所謂賭,無非為這身外之物打轉,而且皇上賞賜必不吝嗇。”
“錯,我所熱愛並非錢財名利,僅僅是賭而已。”盧冬生說道:“要我幫你,也非不可。”徐程眼睛一亮“與我賭一把。”盧冬生說。
“不知盧老先生想要什麼賭注?”徐程竟不多考慮便開口問道。
盧冬生目光轉向了徐程背後的刀,說道:“你的刀,和我的命。”
“這…”徐程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料到盧冬生居然會以此作賭注,趕忙說道:“盧老先生,在下隻不過想要您解個毒,何必如此呢。不如這樣,如果您贏了,您替我解毒即可;如果我贏了,您不用替我解毒,倘若我僥幸救回公主,得到的賞賜便全部歸您。您看如何?”
盧冬生沒有打斷他的話也沒立刻回答,而是麵無表情地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我說過了,我對這些身外之物沒有多大興趣。”小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賭得太小我也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