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窗簾,寒曉諾伸了一個懶腰。陽光照在他身上,給他鑲上了一層金邊。偉,對不起。
最重要的人,也許就是自己一直沒有感覺到,卻又在身邊的人。
她站在台上不知所措的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準確的描述出當時的感覺,那是,痛徹心扉後的麻木。似乎全世界的聲音都已經遠去,色彩褪成了黑白,襯托著從王偉身體裏麵湧出來的血液格外豔麗奪目。
寒曉諾現在乃至睡夢中,也有好幾次被幻覺中淩亂的場景所驚醒,猛然坐起,衝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胡亂擦了把臉意識頓時清醒不少,又坐回床邊,卻兩眼發懵,茫然無措。隻好倒頭又睡,總不敢睡深,半夢半醒之間,思維一片沉重的混濁。
王偉的聲音,卻異常清晰,粒粒分明,堅定,固執,扣人心弦。而孫懷陽的那聲無聲的‘我愛你’就這樣時時刻刻、無處不在的追逐著她。
寒曉諾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從樓上下來。夏石林則在悠閑地喝茶,看新聞看到寒曉諾從樓上下來,放下手中的報紙,“小諾,明天是韓嘉樂的葬禮到時候ANNA也會出席,你要怎麼辦?”
在聽到是韓嘉樂的葬禮的時候,寒曉諾下樓的動作明顯的停頓了一下!
葬禮。
葬禮!
寒曉諾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執著了,王偉死了,現在孫懷陽也被自己害死了。自己真是禍害啊!嗬嗬,寒曉諾的嘴角不禁揚起一絲嘲弄的笑容。
陽,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妹妹的!“我知道了。”寒曉諾在夏石林的對麵坐下,“林,這件事以後,你回去吧!”
“恩?”
“回中國去!”寒曉諾喝了一口咖啡,“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我隻想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恩,知道了。”夏石林起身走了出去。
寒曉諾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出來見個麵吧!”
電話那邊的女人笑麵如花聲音格外尖銳刺耳,“真沒想到你會主動找我。”
“我們在海邊見麵,半個小時以後見。你應該知道我找你的目的。”寒曉諾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沒問題。”對方先收線了。
寒曉諾拿起桌子上的鑰匙,出門前看了一眼庭院裏的藍色妖姬。
百花重重,怒放山間。不結一實,悲從中來。
寒曉諾下車就看到一位中年婦女在那裏等待了。寒曉諾下車走到婦女麵前。
中年婦女微笑著看著寒曉諾,“寒曉諾,好久不見了。你真的決定這麼做了?”
“ANNA在哪裏?”
“她在車裏。”中年婦女點了一根煙。
“韓阿姨,讓ANNA開車先走,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和別人無關。”
“沒問題,反正對於我來說,這顆棋子已經沒用了。她必須要開著你的車走。”女人精明的提出條件。
ANNA從車上被放下來,走到寒曉諾的身邊,“為什麼要救我?”
“以前的事情,對不起。”寒曉諾將若有似無的笑掛在嘴邊,“為了一個人,對於我來說重要的人。”
“是家人麼?”
“不,不是家人,對於我來說,,是朋友,,或許是,,比朋友,,更重要的夥伴。”
“恩,這樣啊!我並沒有恨你,這段時間哥哥給我講了好多過去的事情。這不是你的錯。從被收養的那天起,我一直在說謊,說著‘活著’的謊言。名字是謊言,經曆也是謊言,對於我說全部都是謊言。。。。。。”ANNA微笑著看向寒曉諾,“其實自己應該謝謝你!我早就厭倦了這種被利用的生活,自己就像是一枚棋子一樣存在著,但卻無法放棄謊言的絕望。”
寒曉諾微笑著撫摸ANNA的臉龐,“失去才知道重要的情況真的很難過,自己知道自己多少次被他的笑容拯救。突然發現已經不能像那樣互相吵架,一起嬉笑了。”
“很喜歡吧!對那個人。”ANNA輕聲的問。
“現在已經不知道了。”寒曉諾看向遠方。
“黎明一定會到來的,相信自己。”ANNA握緊寒曉諾的手,好像是在把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寒曉諾一樣。
“我到剛才為止都在迷惑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裏,為什麼要救你,說不定隻是想,讓什麼事情畫上一個句號。其實自己還會有很多無法忘記的事情,在自己的內心放不下。就像你說的,黎明一定會到來,所以有很多事情我也不想再壓在心頭了。是時候做一個了結了。”寒曉諾說完就把車鑰匙遞給ANNA,“你以後叫孫瑾,我在車上定好導航了,你就跟著導航走就行。你去找小蘭,把這封信給她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