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知香滿腦子還在想著江月的話,動不動眼淚水就湧出來。
司機從後視鏡看見她似乎不對勁,問道:“江董,你不舒服嗎?”
“不,沒事。”知香的聲音發啞,她的嗓門一直火辣辣地疼。胃也疼。自從上次跟江月見麵,她的胃一直不是很舒服,加上這一陣子忙公司的事情,經常吃飯沒有規律,胃病似乎留了根。她感覺心髒不舒服、胃不舒服,整個人很不舒服,活著似乎是在受煎熬,而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撐起這麼一家公司,忙進忙出,就是為了這樣的結果嗎?
她忽然認為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毫無意義,沒有了堅強下去的任何理由。所以眼淚水就跟決堤的洪水似的,靠意誌力再也攔不住了。
淩濤對陳光買的新房子很滿意,靠近蘇州河,高層的頂樓複式,兩梯一戶,一個電梯給主人用,一個電梯給傭人或者送快遞的工人用,兩部電梯的電梯間各自獨立。室內麵積有200多個平方,客廳挑高達5.6米,大落地窗,視野開闊。樓下3個房間,樓上4個房間,空間夠大。開發商統一裝修,智能布電係統,可以遠程遙控家內的空調、窗簾等開關,能遠程調整攝像頭角度,也能遠程開門。
“有眼光。”淩濤讚賞陳光。
“主要是錢的問題。”陳光說,“沒錢有眼光也沒用。這套房子花了你6000萬,你不心疼吧?”
“比高爾夫別墅便宜。”淩濤說。
“室內軟裝飾品我沒買,等你的女主人來布置吧,我不能搶了她的風頭。”陳光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淩濤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夜上海,腦海中回憶起在多哈海灣邊的喜來登,他和知香依偎著站在窗前,看著海天一色的夜景,兩顆無法分開的心也融合為一體。從多哈回來,將近兩年的時間,他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離多聚少。這一次,無論如何,他再也不能跟她分開了。
他先前跟陳光說暫時不去見她是怕她沒有準備,嚇著她,其實他是自己沒有做好準備。頭發3個月沒有理,他總得整理一下自己再去見知香。
從理發店出來,正好晚上9點。
“在做夜盤嗎?”他一邊用微信問知香,一邊往名都走。
知香沒有回他短信。
到名都,他打開門,張阿姨聞聲過來看,發現是淩濤,很驚喜,剛要說話,淩濤把手指放到嘴邊示意她別吱聲。
他開心地擁抱張阿姨。
張阿姨用手摸摸他的大腿,小聲問:“完全好了?”
他點點頭。
“還是得小心點,動作放小一點。”張阿姨說。
他沒心思跟張阿姨寒暄,躡手躡腳往知香的房間走。
“她睡了,”張阿姨悄悄在他耳邊說,“這一陣子她的胃一直不舒服,而且不想吃飯,回來就想睡覺,今天晚上我好不容易才勸她喝了點粥,睡下沒多久。”
淩濤推開知香的門,裏麵的燈關著,一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香味撲進他的鼻子,這是知香身上獨特的香味,他很喜歡這味道。
他關上門,回到自己的房間,張阿姨正在換床單。
“不用換了,今晚我不睡這裏。”淩濤說。
“不能讓你睡沙發。”張阿姨說,“我來睡。”
“以後我們都不用睡沙發。我已經買了一套新房子,很大,離這裏很近,今晚我回去睡。你明天開始可以慢慢收拾這裏的東西,到時跟知香一起搬過去。明天晚上多做點,我回來吃飯。”淩濤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和門卡交給張阿姨,接著把地址寫下來放在床頭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