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酒吧的人,都是內心孤單的人。”黃河微笑著說,“所以,跟陌生人說說話,很開心。更何況,是跟你這樣漂亮的姑娘。”
“是嗎?”知香別過頭看著他,說道,“我看你並不孤單。”
“為什麼這麼說?”
“隨口一說。”知香回答。真正孤單的人,來到陌生的環境缺少存在感,會通過精心的打扮來掩飾內心的緊張。而他穿著隨意,麵對陌生人收放自如,可見並不孤單。
“我會看麵相,看了你的麵相就能夠預知你的未來。”黃河說。很多姑娘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知香仔細觀察這個男人的臉。他嘴角上揚,推動著麵部肌肉做出微笑的模樣,眼睛卻是犀利而平靜的。若眼睛不笑,不是真正的笑,他並不真誠。她說道:“未來充滿變數,無人能夠預知未來。不過,麵相或多或少能夠透視一個人的內心,而一個人的內心也或多或少決定了他的未來。”
“姑娘似乎對麵相也有所研究,所以才對我的說法不屑一顧吧?”
“我毫無不敬之意,說的是客觀事實,相由心生。”知香說。作為一個交易員,必修的一門專業就是心理學,因為交易其實是一種心理戰。她注意到這個男子坐下來的時候是猛然一坐。在他人麵前猛然而坐的人,表麵上是一種隨隨便便、不拘小節的樣子,其實說明此人隱藏著不安,或有心事不願告人,因此不自覺地用這個動作來掩飾自己的抑製心理。坐下來與她交談了幾句話之後,他開始敞開手腳,說明他可能具有主管一切的偏好,有指揮者的天質或支配性的性格。這種性格的人必然對於她不能順著他的思路交談而心情焦慮,他用腳尖拍打地板正說明了這一點。
此人目的不純,她不想繼續招惹他,說道,“對不起,我有事,不陪了。”
知香說完端著酒杯起身離開座位。一個服務生端著一個盤子過來,突然撞到她身上,盤子裏的酒灑了她一身。
“對不起,”服務生慌張地說。
黃河趕緊要了些紙巾,一隻手扶著她的肩膀,一隻手用這些紙巾擦拭她衣服上的酒漬。
“謝謝,我自己來。”知香後退幾步,避開黃河的手。
服務生緊張地看著她,說道:“要不您把衣服脫下來,我幫您馬上送去幹洗。”
“不用,給我些紙巾就行了。”知香說。
服務生給了她一些紙巾,趕緊收拾盤子走開。他來到不遠的屏風後,江月正在那裏查看手機上的照片。她把剛才的一幕全拍了下來。
“我表演的還好吧?”服務生笑嘻嘻地問。
“不錯。”江月掏出500塊錢給他,說道,“記得封牢你的嘴。”
“那是自然。”服務生喜滋滋地接過錢。
知香正擦拭著衣服,忽然感覺頭暈。她試圖往洗手間走,去找江月,走了幾步就支持不住了,人往地上倒,黃河趕緊扶住了她,她的頭靠在黃河的臂彎裏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