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奶的熊!”她狠狠地罵了一句。
明明知道價格不停地在創新低,老早就應該在第一個最低點被突破的時候止損,可她就是沒有去執行。期貨黃金的跌幅一開始是3%,4%,現在是4.8%,她的資金損失已經將近80%,如果再不出來,價格可能會衝擊跌停,想出來都出不來了。損失會越來越大,就算自己不平倉,期貨公司也會給她強平,她害怕了。
正決定止損平倉,忽然聽見一聲巨響,她回頭看,一個人摔倒在她椅子背後,後腦勺重重地磕在玻璃茶幾上。她吃驚地站起來。那個人艱難地抬起頭,想爬起來,卻一時間爬不起來,翹著的腳底沾著半塊香蕉皮。那人踩上了她隨手亂扔的香蕉皮!
淩晨兩點出現在她的家裏的陌生人,自然不是什麼好人,她立馬想著逃出房間,剛邁腿,那人抓住了她的腳踝,一下子讓她摔了個狗吃屎。她拚命地踢腿想甩掉他的手,但是那個人拖著她的腳慢慢爬過來,身體一點一點的壓住她,直到全部壓在她背上讓她動彈不得。
“救~!”她還沒來得及把命喊出來,嘴巴已經被捂上。
她心想完了,幹脆閉上眼睛不再掙紮。完了就完了,反正最後一點錢也賠光了,這是從高利貸公司借的錢,還不起的話一死了之倒也痛快!
那人真夠重的,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不過真正讓她喘不過氣來的是期貨上的虧損,怎麼辦,借的錢還不了,要債公司定然會天天來騷擾,這真讓人活不下去!
“想活命的話不要叫!”那人惡狠狠地說,“我隻要錢,把你所有的錢都給我!”
她哪有錢!就算有錢,誰身邊放那麼多的現金?拿不出錢來,她隻能裝暈了。
“喂!”那人見她半天沒有反應,鬆開捂在她嘴上的手,推她的頭,她一動不動。
那人站起來,用腳狠狠地踢她,她忍著痛不理會。
那人四處走動,開始翻動她房間的東西。
“能找到值錢的東西才怪呢!”她心裏想,”隨便他去,我睡覺吧。“
她真睡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啊“地一聲慘叫,接著地板震顫了一下,把她驚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趴在地板上。她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了——家裏進了搶劫犯!
“喂!”一個很醇厚的男中音貼在她耳邊呼喚。她不敢動,繼續裝暈。她的肩膀被搖了搖,有個手指在她鼻子底下探了探。接著她被抱了起來放在軟軟的沙發上。
等了半天,不再有動靜。不是在做夢吧?她忽然想,睜開眼睛,眼前是兩盞溫和而明亮的燈。不對,是一對眼睛。還是不對,是一個男人的臉,湊得很近。鼻子下方和嘴角都掛著血,左臉頰烏青。
“你沒事吧?”他問。
她轉動眼睛,看見地上還躺著一個,就是摔倒在香蕉皮上的那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身邊有個摔碎的花盆,泥土散落得到處都是。
真是做夢了,她心裏想,天天關起門來跟電腦上的期貨打交道,很久沒跟男人打交道,看來是想男人了,淩晨腦子裏冒出這麼多幻覺。
完了我的黃金!她騰地站起來,徑直走到電腦邊,已經過了2點半,休盤了,還好,觸及了一下跌停板又反彈了一點,跌幅仍舊是4.8%。如果是這樣,隻要周一開盤的時候不直接封停,她還有機會出來,隻要還有20%的資金,她就可以想辦法重新來過。
“喂,是我,我在高爾夫,你馬上過來一趟,把洪律師一起帶來。”後麵的人在打電話。
她用手捂住頭,不敢回頭看。幻覺還沒有消失?難道不是幻覺?讓她好好想一想,屋裏麵這兩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這兩個男人是真實存在的,他們是從哪裏來的?這是一夥人嗎?現在應該報警才對。她拿起電腦邊上的手機。
她剛按完“110”,後麵的男人一把奪過她的手機。
“等下再打。”他嚴肅地說。
“哦。”她木然地答應。幻覺與現實是如此地混淆不清。難道因為黃金她神經錯亂了?
“你了解這是怎麼一回事嗎?”那雙眼睛認真地看著她問。
“怎麼回事?”她反問。
“這個人我也不認識。”他指著地上的男人說。
“他死了嗎?”她問,一股涼意從她腳底升起。
“沒死,隻是昏過去了。”
“你們怎麼會到我的家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