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兵們停下腳步在路邊集合,王朝陽把車停在了特種兵們的麵前。
王朝陽跳下車,小跑兩步拉開了車後座的門。車後座上下來兩個人,都是年過半百的男人,頭發都已經花白,穿著黑色的衣服。
“叔叔!阿姨!”
李嘉業仔細一看,趕緊迎了上去,來的不是別人,正事黃駿馳的婦女。
而後麵車上下來的人讓特種兵們真的吃了一驚。
開車的是王朝陽的文書,車上下來四個人,張穎若扶著梁露,一起下車的還有米薇和米雪。
“她怎麼來了?”葉仁在心裏問道。
如果葉仁沒有記錯的話,米薇和黃駿馳應該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上次雖然黃駿馳雷聲挺大,但是也不過是幹打雷沒下雨,從來沒有聽說黃駿馳和米薇有什麼實質性進展。
所以,米薇的出現讓葉仁頗為意外。不過這樣的場合並不適合多問。
一群人默默地簇擁著黃駿馳的父母走上了高高的石階。
石階之上有一道門,門裏的屏風石刻著“忠誠?勇敢?榮譽?犧牲”八個大字。
門口兩個持槍的哨兵挺立在哨位上,就像是墓園裏層層疊疊的鬆樹一樣,槍口插著寒光閃閃的刺刀。
墓園裏的鬆樹橫平豎直,每一棵都對的整整齊齊,一陣風穿過,所有的樹都微微搖動,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肅穆的兵陣,戈矛林立,嚴陣以待。
屏風的背後鐫刻著犧牲者的名字。
“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績永不磨滅。”
抬頭刻著這麼一句話,後麵是黃駿馳的名字。
這是“蝰蛇”旅自己的烈士陵園,這樣的陵園是王朝陽力主修建的,這在平常的部隊是沒有的,隻有特種部隊才會有,而王朝陽修這個墓園頗有一番當年十五軍軍長秦基偉“抬著棺材上上甘嶺”的豪情。
而黃駿馳是第一個躺在這個陵園中的烈士。
簡單的祭掃之後,王朝陽走到了黃駿馳的父母麵前。
“你們的兒子是個勇敢的戰士,國家永遠銘記他為祖國、為人民作出的卓越的貢獻。黃駿馳的犧牲是偉大的,為了挽救更多戰友的生命,他義無反顧。他的一生是英雄的一生,我們以他為榮,希望兩位老人能夠節哀。我謹代表軍隊和這個對他的付出滿懷感激之情的國家向黃駿馳授予這枚一等功勳章,以此表彰黃駿馳的功績。在此,我表示深切的哀悼。”
王朝陽的手上拿著一個裝著軍功章的錦盒,說完這段話之後將盒子交到了已經是老淚縱橫的黃駿馳父母的手上。
“我們以軍人之榮耀起誓,我們將繼承黃駿馳的遺誌,麵對一切艱難困苦,不怕危險,不畏犧牲,勇敢戰鬥,將來犯之敵統統消滅。”
戈聖潔帶頭在黃駿馳的父母麵前起誓。
看著這些年輕的士兵,看著手上的軍功章,看著墓碑上的紅星,黃駿馳的父母眼眶中泛起了淚水。
……
從墓園出來,李嘉業陪著黃駿馳的父母到招待所休息。
而葉仁則和其他的特種兵一起帶著米薇、米雪走路回宿舍。
葉仁注意到米薇雖然剛剛一言不發,但是卻偷偷摸了摸眼淚。
“你的傷怎麼樣了?”葉仁對梁露說道。
“沒事了,再養養就好了。”
“我說過你不該來的。”
“這是我自己選的路。”
“葉仁,你別說她了,她受傷了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可是我們誰也沒有辦法幫她疼,所以你就別說了。其實,梁露來當兵也是有苦衷的。”
“我隻是想證明我自己。”
“那也用不著拚上性命吧?”葉仁反問道。
“我就是要證明他不是我的全部,我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隻要能證明這一點,死我也認了。”
“那你現在能上戰場嗎?”葉仁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問道。
從梁露的話裏麵,葉仁終於聽到了一些端倪,這也就能夠稍稍解答一下葉仁最初的疑惑。但是恐怕葉仁需要麵對的麻煩更大了。
聽得出來,梁露參軍是為了某種執念。而作為一個特種兵來說,這樣的心態雖然有助於幫助士兵通過最初的選拔,但是在戰場上也可能導致士兵衝動、意氣用事。所以葉仁需要找到一個契機,要讓梁露自己意識到這些東西是危險的,需要她能夠成熟地處理這些東西。
“老虎死了,敵人還沒有找到,我當然還能戰鬥。”
“盡快歸隊吧。”
“我明天就回來,準備好我的槍。”梁露說道。
葉仁看了看梁露,又看了看張穎若,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