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小張!”
從聲音當中就可以聽得出來這個排長的聲音在顫抖。因為過於的沉痛,這個武警排長的聲音都已經變了。
痛苦可以使人瘋狂。
排長此時的狀態比瘋人院的瘋子都還要瘋狂。短短不過幾天的時間,這支曾經赫赫威名的押運部隊不僅傷亡慘重,而且還出了叛徒,名聲掃地,這短短幾天時間裏的變化讓以進入這支部隊服役為終身榮耀的士兵感到了無盡的迷茫。
迷茫會使人陷入莫名的恐懼之中,而這樣的恐懼足以使一個人神誌不清。
能夠進入這樣的部隊的都不是一般人,這種涉及國家機密的部隊都不是那麼容易就進去的,光是政治審查就要往上麵查三代人都是輕的,稍微有點小問題的說不定直接就開始把祖宗十八代全部刨出來查個底兒掉。
換個角度來說,能夠進入這樣的部隊的,黨員、共青團員都隻是基礎,苗正根紅那更是必須的。所以如果去查,也能夠發現這支部隊裏麵的士兵大多數都來自革命家庭,有不少還是來自將門之後。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這些士兵從一出生就開始接受來自長輩的教育和成長環境的熏陶。
一脈相承的信念讓這些押運部隊的士兵對於信仰是極為看重的,在他們心中,國家利益高於一切。
“老吳!老吳!你醒醒啊!老吳!”
這個排長已經看到了吳誌勇的遺體,和其他的士兵一樣,吳誌勇的身上也滿是彈洞。
“現在你明白了嗎?”戈聖潔走過去,冷冷地對這個排長說道。
戈聖潔現在隻能用冷靜到甚至非常冷漠地口吻去和這個排長說話,因為戈聖潔現在可不想挨打。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戈聖潔知道,這種情況下,這個排長的精神壓力已經達到了崩潰的邊緣,已經是就差壓沉木船的最後一根羽毛了。
戈聖潔如果語氣稍微有一些不對,多半就會成為這個排長宣泄情緒的一個爆發點,死倒是死不了,但是被打一頓是肯定的了,這個人要是發起瘋來,就算是戈聖潔他們這種練過的估計也扛不住,更何況人家也是練過的。
所以這也就是為啥葉仁一直在車底下站著沒有上去的原因,上去稍微不注意被打了的話也是活該,葉仁才不去觸那個眉頭呢。
被戈聖潔那麼一扒拉,排長就一下子跌坐在了地板上,整個人這下是真的癱了。
“你現在可以相信我說的話了嗎?”戈聖潔蹲下去,一把扯過了這個排長的衣領,大聲逼問道。
現在的情況已經和剛剛不同了,剛剛一個人心裏的執念還沒有閃,如果你這個時候去刺疼他,一定會被強烈的逆反心理激起的力量所傷。而現在他心中的執念已經散去了,他已經沒有力量去打人了,反而是戈聖潔需要把讓這個排長更加清新地看清楚現實。
“我們的部隊不是可能背叛國家!不可能!”
“不是你的部隊背叛國家!不是你們!是政委一個人!你特麼的清醒一點!”戈聖潔“啪啪”兩個耳光甩了過去。
還別說,戈聖潔這麼兩個耳光扇過去還真的起了作用了,那個排長就像是一個掉進水裏快要淹死的人被突然從水裏提了出來一樣,張著大嘴猛喘了幾口氣坐了起來,那樣子看著還以為一口氣上不來當場就要死在這兒一樣。
這個排長瞪著大眼睛,看了看戈聖潔,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然後說道:“對!對!對!不是我們的部隊,我們的部隊還是忠誠的,隻是我們當中有了叛徒,是他一個人背叛了國家,害死了這麼多的兄弟。”
“看看這些躺在地上的兄弟!他們哪一個不是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再看看你!像一條死狗一樣!他們死了!你還活著!你是不是應該為這些死去的兄弟做點什麼?”
“我應該繼續戰鬥!”
排長一下子從地板上爬了起來,站起來對戈聖潔說道。
戈聖潔看了看已經紅了眼的這個排長,心中大定,大事已成。
“你知道他為什麼能當隊長嗎?”葉仁對梁露說道。
梁露看了看戈聖潔又看了看葉仁,不知道葉仁為什麼突然這麼問,確實也想不到什麼不正常的原因。所以梁露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就因為他那張嘴太能來事了,我跟你講,等他退休了,部隊都不用給他發退休金,他就在我們部隊大院對麵的小鎮上支個算命攤兒就可以養活自己了。”
葉仁一臉嚴肅地說完這句話之後,在如此令人悲觀的環境下,梁露居然噗嗤一下笑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