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重的心
下雨天。
厚重的黑雲沉澱在這城市之上。
萬物仿佛被迫屏住了呼吸,都變得安靜起來,隻能聽見的是淅瀝的雨聲,以及教室內的老師滔滔不絕的教誨。
可是,這些都沒有流入上官夕月的耳中。
雖然,夕月的周圍有著阿熊、豆子等一大幫樂天派每天說說笑笑,但是無論如何,都覺得和從前不一樣了,很難像從前那樣開心了。為何如此沉重。
是自己變了。從何時開始的呢?
旁邊的位置空著。淩宇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來過學校了。
夕月對於他到底身在何方,並沒有太多的頭緒。最近發生的太多事,大都超出了自己的認知範圍。這麼想著,就覺得很累。
自己寧願做一個考試不及格的差生,而如今,得到穆奈和堂本幽的法力之後,課堂上老師所講的東西看起來已經變得極為簡單,一目了然。難道這就是外星生命的智慧嗎?地球人與之相比,差距著實懸殊。
還有,為何被牽涉進來的隻有自己一人?為何特殊地選中我?僅僅因為我在意淩宇?還是說我由於被他在意而變得有用?不、不,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真的想拋開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和未知的世界,希望淩宇隻是一個需要別人關心的普通的男生,莫小寶隻是一個普通的情敵,而穆奈他們是自己通過淩宇認識的要好的朋友。真的希望一切都隻有這麼簡單。但是,已經發生的一切完全阻斷了這種單純、天真的想法。
而平日和自己關係最熟的阿熊他們,卻對這些事情渾然不知,自己真的是孤單極了。
正在迷惘時,隻見教室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快回到座位上吧。我們繼續上課。”老師眉頭緊鎖,並沒有多看淩宇一眼。
隻見他渾身濕淋淋的,失魂落魄地來到座位旁,坐下,一言不發。
夕月沒有看他,隻是將一包紙巾推到他桌上。“擦擦吧。”
可是淩宇一動不動,二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
終於,下課鈴聲打破了這片沉寂。可是,正當夕月在心中盤算怎麼展開話題時,淩宇竟然往桌上一趴睡覺了。
“喂,放學一起走。就這麼定了,不許耍賴。”夕月搖了搖淩宇的肩膀說道。
不知過了多久,雨已停了。
薔薇之愛。堂本的酒屋,夕月這段日子經常來的地方。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是堂本的店。”淩宇說道,“果然是她的風格。”
“告訴我,那天發生了什麼,在我和穆奈走後。”堂本幽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裏,眼裏全是冷漠,“以及之後遇見了什麼人,都去過什麼地方。”堂本幽一步步走近冷炎。
“都進來吧。”穆奈從店裏探出頭說道。
二、短暫訣別
當所有人都走近薔薇之愛後,店麵從街道消失了,仿佛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那天的事,我全都記不得了。”冷炎說。
聽到他這麼說,堂本幽的表情並沒有變化,似乎已經料到他什麼都不會說。
“那麼,我來問你,你盡可能回答,看在這麼多年的情誼上。”堂本幽說。
冷炎苦笑了一下,說:“你已經不需要我了。我對你來說是什麼?”
“忠實的手下。”堂本幽不假思索地說道,“隻不過,你現在已經不能為我豁出一切了,不是麼?你有更重要的人要守護。”她看了看夕月。
“這件事與她無關,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不要參與爭霸了,要不然就讓我陪你一起戰鬥吧!”夕月說。
“你懂什麼!這和地球人無關。我終究是個手刃親人,雙手沾滿鮮血的人。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不!別再自己一個人去做傻事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天……”夕月說著便哭了起來。
冷炎一把將夕月拉過來,緊緊擁入懷中。
“斯諾死了。你聽說了麼?”沉默許久的穆奈終於開口了。
“是我殺的。”
“你殺死的不是他。”堂本幽說。
“什麼?!那……怪不得……”冷炎先是一驚,轉而若有所思。
“死的是我父王。但我不怪你。因為這件事另有蹊蹺。”
“怎麼會是…!”冷炎驚詫到極點。
“你剛才那句‘怪不得’,是不是當時感覺到有什麼異常?”穆奈問道。
“嗯。說實話,我並沒有殺死他的感覺,就好像打死一個無知覺的生命體。或者,坦白地說,我覺得他當時早已經死了。”冷炎如實回答。
“不知道大祭司現在怎麼樣了。是他察覺到了,給了我們暗示。”穆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