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小時遊，走起？”楓葉雀躍道。
“嗯。”他點頭，“還有別的事嗎？”
這麼順利。楓葉暗自歡呼。“那等會兒晚上一起吃飯，我們倆還有方格。去倉庫的事是凡人提出的，到時候細說。”
“可以。”
楓葉頓了一下：“還有一件事。你真的不記得原木跟你說的貝倫的事了？”
“不是不記得。是壓根沒有這個記憶。”柏止糾正道。
“我知道了。晚上見~”楓葉扭頭就要走。
“等下，先別走。陸雲有紙條讓我轉交給你。”
楓葉抬頭望去。
另一邊，方格在問過了幾個雜工後，找到了原木所在的房間。
篤篤。“原木在嗎？”
“誰啊？”
“方格。我可以進來說嗎？”
“隨便，門沒鎖。”
方格將門在身後輕輕關上。他首先抬頭望了望室內的天花板，接著是牆壁，再是四周，最後是那個裸著上半身躺在地板上人。沒有家具。到處都是白色，牆壁與牆壁之間的角落裏可見隱約的黑。此外唯一有色彩的就是這個房間的主人，褐色。
“你房間太空。”方格皺眉，“起碼也要給自己的天花板上個【畫筆】吧。”
“你不會是專門為了評價我的房間而來找我的吧。”原木冷嘲道，“有事快說。”
“事情重要。你的房間也很重要！”方格認真道，“你要有資金問題，沒事我【畫筆】算你免費。你起碼要把天花板也裝修下啊。俗話說的話，仰望星空，腳踏實地。我們現在隻能仰望天花板了，天花板就要美起來啊！怎麼可以是空白的！”
方格的這股較真勁讓原木想到了貝倫，曾經逼自己硬要選三種顏色為牆麵上色的經曆。他慢慢地笑了。
“好。那你送我吧。”
方格被口水嗆到：“……那你不要對外說我送你的。”
“我開玩笑的。這個我還是買得起的。”
“你知道我物價麼你說買得起。”
“喔，周圍人在用，了解一點。還挺好的。”
方格也笑了：“謝謝你的評價——差點忘了正事。貝倫，他怎麼死的，你能告訴我嗎？”
原木盯著方格的眼睛看：“你問這個幹什麼。”
“跟約定有關，跟小白也有關。我想知道。”方格目光坦蕩。
原木盯了他一會兒，才慢慢移開視線。
“其實我們也不大清楚。隻是某一天他出去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方格疑惑：“那不是隻能算失蹤麼？而且還有可能他出去玩了啊……”就像當初貝倫帶自己玩一樣。
“不會的。”原木咬字清晰，“他會提前跟我們打好招呼，留下便條，代人傳話，他從來不會讓我們擔心。而且在他走後的第三天，鳥窩在某個天台上找到了他的衣物，疊得整整齊齊的，小方塊兒似的。難以相信吧，那個具有恐高症的孩子因為覺得弄丟了貝倫，邊恐懼，邊失落地爬著重家的最高建築，一天一棟，到處尋找著貝倫的蹤跡。每隔幾天我們又在另一棟建築的門口發現了他的鞋，還有頭發。頭發用盒子裝起來了。那幾乎就是一個人所有頭發。”
方格安靜地聽著。
“那幾個月我們都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重家不小啊，可是到處都沒那個人，隻是他的……他的東西四散在周圍。我們問過了重家裏的所有人，沒有人見過他。一年後，我們開始對外宣稱他死了。”
“……抱歉。”
“沒什麼可抱歉的。正因為他的離開，對曾經陪在他身邊的我們來說，是個多麼強烈的衝擊，當我發現這個拋棄了他的人，柏止，一臉無知地跟我說他不記得貝倫了，活得那麼肆意自在時，才忍不住真的想揍他。可有什麼用呢，他什麼都不知道，頂多生理上的痛苦。”原木淡淡地說，“事情都跟你說了，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