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啊,感受著空氣之中微微附帶的濕潤,真的是人生如水般寂寞。
一個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就這麼的站在樓閣的陽台之上,望著眼前的濃鬱夜色,默然無語。
方雲在等。
而等誰呢?
自然是在等仇人的到來。
以白日時寒厲宗為首那人的氣焰,當然不會因為這裏是天淵山腳下的淵城,就放棄殺掉方雲報仇。
隻是即使以在北境凶名在外的寒厲宗盛名。
也不敢有膽冒犯淵門在這裏立下的規矩。
所以,他們會等到夜裏再動手。
與其夜裏被驚醒,不如晚點睡覺等著!
所以,方雲站在了這裏。
便在這時,從屋簷上,忽然傳來了陣陣瓦礫被踩動的窸窣聲音。
聲音很輕。
因為這是一場隱蔽的暗殺。
但站在屋簷下的方雲,六識已開,此時的他,再輕的聲音他也能夠聽的見!
所以,不用等著別人過來。
他想上去了。
“來的人有些少啊!”方雲掃視了一眼屋頂上的三名厲寒宗弟子,他們已在瓦礫上敲出了一道洞口,想要先朝屋裏投下毒藥,隨後再偷偷動手。
這主意還不錯,方雲在心裏也不自禁的讚歎了一聲。
“你們可有什麼遺言麼?”方雲聲音不覺間,便變得冷漠起來,一股殺意,沿著身周,緩緩散發。
原本被春風所籠罩的屋簷,立即陷入了寒冷之中。
那幾名寒厲宗弟子自以為動作隱蔽,計劃周全,那想到剛剛開始就被發現了,剛想要開口說話,卻隻聽方雲道:“不用說遺言了,反正我也不會真的去通知!”
那幾名厲寒宗弟子:“……”
下一瞬,一道燦如烈日般的劍芒撲天而來。
光明劍已出。
濃濃夜色,頃刻間便被驅散。
而那三名厲寒宗弟子,頃刻間也已身首異處,那些流出來的磅礴鮮血,順著瓦礫的紋理,在屋簷上緩緩流淌著,直到透過了幾處縫隙,滴落在了屋簷下的房間中。
正在熟睡的旺財,好夢剛近半時,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在了臉上。
啊,那就摸摸吧。
他伸手拂去,感覺到的是一絲絲的液體,一邊做夢一邊心想,難道是天下雨了?
不對啊,我是在屋子裏。
啊,也有可能是漏雨了,他這般想著,心裏的不對勁便放下去了,繼續做著自己的好夢,但那雨水始終不停,漸漸大了起來,甚至滴了許多在被褥上,散發出一陣溫潤的熱潮,他直到這時才睜開眼來,掃了一眼被褥和自己適才摸過雨水的雙手,以為自己看見的是幻覺,又立即拿來了旁邊的一麵鏡子,望見的是一幅血人模樣,立即大叫道:“少爺,快跑啊,殺人啦!!!”
……
而方雲站在屋頂,聽著旺財的大叫不禁皺眉,掃視了一眼屋簷上的三具屍體,眉頭皺的更加深了,但他也不能說什麼,總不能在殺死別人之後還怪屍體有礙觀瞻吧!徑直朝屋簷外飛去,落在了酒館外的地麵上,隨後,他朝酒館的前台走去!
因為。
屋子都被血染紅了。
得換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