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艱難的點點頭,“隻能這樣啦!可是,我擔心雲麗那丫頭。”
“雲麗?”海鷗有些吃驚。
“是啊,這個丫頭身家性命都壓在了小天的身上,我怕接走小天之後,她會——”
海鷗聽到此也深思了,關於這個丫頭的事情,早就從水澗洵的口中略知一二,能讓自己的兒子為之傾倒的女孩,一定是不簡單。今天看到姐姐又這般為難,更能料定,雲麗這丫頭,要麼是智慧與心機並重,要麼是聰慧和良善同行,現在看來,這丫頭應該屬於後者。因為心機重而好賭之人,絕不會賭上自己的命運。想到此,海鷗便安慰姐姐。
“別想那麼多了,重要的是小天。”……
門外的水澗洵踉蹌著從海市蜃樓的賓館裏出來,任他怎樣去想,也絕不會想到,雲天竟可能是大姨的孩子。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他們兄弟倆愛上同一個女孩了嗎?
這一想法的出現,讓水澗洵感到昏厥。剛要過橫道,一陣刺耳的車笛聲長嘯不止。接著從銀灰色的轎車裏控出一個油光粉滑的頭來,說了一句,“神經病啊你,找死。”便揚長而去。
水澗洵去了醫院,因為這個消息不知道為什麼,讓他特別特別的想念雲麗。到了醫院,雲天正睡著,雲麗便和水澗洵去了樓下的草壇。
小草早已失去了原來的翠綠,覆蓋在上麵的是一層淺淺的殘黃。這不免提醒著人們,冬,真的要來了。
“你學習那麼緊,就不要總來了。”雲麗知道水澗洵的心意,但她卻不能因為那是甘心的付出,就毫無止境的索取。特別是對於水澗洵的那片真心,就算她用一生去嚐還,也已經快要還不起了。
“你還好嗎?這些天還好嗎?”水澗洵有些語無倫次。
“很,很好啊,你?怎麼啦?”雲麗有些奇怪水澗洵此時的行徑。
“沒什麼,雲麗,我是說如果,你能明白嗎?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雲天離開了,你怎麼辦?”
“澗洵,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隻問你,怎麼辦?”水澗洵近乎激憤的強調。
雲麗猶豫了,她不明白水澗洵為何會如此發問,難道雲天的病治不好了嗎?但醫生明明說了,隻要手術成功,其他的都不成問題。
“雲麗,聽我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不要傷自己的心,好嗎?答應我”水澗洵近乎失控亦失態地扶緊雲麗的雙肩,那道堅定的眼神不容否定。
雲麗隻有輕輕點頭,這才換取他一點點安心。
“好了,我該走了,記住今天答應我的事情。”水澗洵說完緊緊擁抱了雲麗之後匆匆離去,好像他比雲麗還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
而這一切,正被醒來後站在窗口的雲天看到。在為雲麗高興的同時,自己的心竟疼得無處躲藏。水澗洵喜歡著雲麗,比起自己來,他更有資格,而自己給雲麗帶來的是什麼,除了擔心,就是磨難。
雲天想著轉身坐到床上。或許這輩子,他和雲麗之間,注定隻有相見的緣分,沒有相守的緣分。雖然,在偶然間得知自己和雲麗之間沒有血緣關係的時候,還曾一度地抱著希望不肯鬆開,甚至驚喜,但麵對現實,那點不肯鬆手的理由卻是那麼蒼白無力。
“想什麼呢?”回來的雲麗見雲天莫名的發呆,問了一句。
隻要一見那張溫順的麵容,雲天的心就開始融化。
“沒想什麼,你呢?幹什麼去了?”
“剛才水澗洵來了,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