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郎本無意,海市蜃樓美。
嬌女枉多情,今宵夢無回。
春在新年初,這是大多數人認為的吉兆,銀露也那樣想,因為自從來到城裏,她就覺得這才是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雖然班級裏有些少爺小姐瞧不上她,但她還真不把那些花瓶放在眼裏,因為她來這裏,不為別的,隻為水澗洵。
雖然前幾次約會,都被水澗洵找理由委婉拒絕了,連麵兒都沒見到,但這次一定要等到他,不然心裏怎能安生?她這樣想著無奈的望了望市一中的大院,借著夕陽西下的餘輝,藍色鐵柵欄像忠心的士兵一樣,將整個學校圈起來。教學樓裏有三三兩兩的同學陸續的出出入入。也許,那裏就會有水澗洵吧,但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路的這一邊辛苦的等他。銀露邊想著邊笑了,笑得有些苦澀。
終於,鼓起勇氣,她橫穿馬路,快步的走到學校門口,使勁敲了敲門衛的窗玻璃。
窗戶開了,從裏麵探出一張慈祥依舊的臉來。
“丫頭,你又來啦?你不都找他好幾次了麼?還用我再打個電話給他嗎?”
“不用了,大爺,我隻想問您,水澗洵還沒下課吧,他還,沒出這個院子吧?”
“他們還沒下課,估計五點半吧!”老頭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
“哦,那,我在這裏等他吧。”
銀露走到校門口的另一端,站在那裏依舊不斷的張望著裏麵。有時,她也會擔心地看一眼門衛的窗戶,唯恐那位仁慈的大爺窺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畢竟自己的行徑不是那麼得體,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不管別人怎麼想,她都要見上水澗洵一麵。
時間過得真慢,銀露來回踱著步子。偶爾有人從身旁走過,她就快速的別過臉去,生怕別人認出她來。其實初到這座城市,怎麼可能有人會認識她,但她的心裏就是有這種害怕。
終於等到放學了,不知道是幾年級的,人群從教學樓裏湧出來後,就三個一夥、五個一幫的走出校外。銀露的眼睛快不夠用了,急急的在人群中搜索水澗洵的影子。此刻,她真得想大聲的喊“水澗洵”的名字,但真的做到那份上,她可就名副其實的不知廉恥了。說來也奇怪,自從到了城裏,連膽子也變小了。
水澗洵正和一幫哥們嘻哈著走出來。
“哄,看那虎妞,等誰呢,那麼著急的樣子。”一位同學開著玩笑。
水澗洵順指一看,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你們先走吧,我有事。說完朝著銀露走去,弄得剛才開玩笑的同學有些尷尬。
“到這兒來幹什麼?”。
“我,我,——”水澗洵突然站到眼前,令銀露即驚喜又緊張。
“你有事嗎?”水澗洵很不悅的表情,又問了一句。他不想再與她糾纏,他要終結,幹淨利索的終結。
“我,就是,就是想見你一麵。”說完,銀露有些委屈的低下頭。
“跟我來吧。”說完水澗洵自顧的走在前麵。弄得銀露一時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愣了一會後,趕緊小跑著追上去。
這時,幾位同學也吹著口哨趕了上來,他們好像是故意的。剛才開玩笑的同學大聲的對水澗洵說,“哥們,剛才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啦。”
“沒事,快走吧你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放假,請你們喝酒。”水澗洵大聲的回應,故意表現出吊兒郎當的樣子。
“好啊,大戰三百回合,誰先倒下,哥幾個就把他抬回去。”說完一夥人哈哈大笑著走遠。
到了“海市蜃樓”餐廳,水澗洵停下腳步。
“進去吧!”
銀露揚臉看了看,驚訝的站在原地,她不明白水澗洵領她到這來幹什麼。
“你不餓嗎?我餓了。”水澗洵說完進了轉門。銀露來不及多想什麼,也毛毛躁躁的跟著進了轉門。到了裏麵,還好沒被水澗洵落下,不然這裏七拐八拐的,肯定會迷路。
到了二層,已經有一些賓客在用餐了。水澗洵揀一個靠窗位置的四人台坐下。從這裏看下去,一條街在眼下一覽無餘。
“坐下吧。”看銀露緊張的站在一旁,水澗洵緩和了態度。
銀露小心的坐在水澗洵的對麵,大廳內寬敞明亮,整齊的桌椅和幹淨的環境讓她覺得,坐在這裏,感覺真得很好。窗台擺著很多花卉,正茂盛的開放。起初以為是些娟花,但清妙的花香味讓人知道,它們都是有生命的。
這時,過來一位服務員,一身淡紫色的工裝,發髻高高的盤於頭頂,白色的襯衣在淡紫色馬甲的襯托下,分外好看。
“還是,水落梨花嗎?”服務員微笑著問,聲音就像古箏上的弦音那樣悅耳。
“啊,不,來兩份牛肉砂鍋飯就行了。對了,再拿瓶飲料。”然後看了一眼銀露問,“你喝什麼飲料。”
“什麼都行。”銀露怯弱答道,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水澗洵什麼意思。